宣夫人早逝,宣司令虽是个野蛮军阀,对这位大家
因为要坐下聊天,宣代云说今天天气好,不要闷在屋子里头,叫小丫头端两张藤椅,要和宣怀风在院子里坐。
宣怀风刚要坐下,宣代云似乎想起什事来,笑着说:「你先别坐,有件事,正好你帮弄弄。」
宣怀风问:「什事?」
宣代云指着东边那用鹅卵石围边圈花圃,说:「那几株天竺葵,劳驾你调理下,松松土。八月,这花是要小心根部通风。往常都是自己做,如今实在弯不下腰。」
张妈正泡香茶过来,刚巧听见,插嘴说:「那花谁弄不行,叫个听差不就得。小少爷难得回来,偏叫他做这些脏兮兮活计。」
到年宅,宣怀风倒是受到很大欢迎。
宣代云虽恨弟弟多日把自己这个姊姊给丢在脑后,见他,心里又着实高兴,笑骂道:「还以为你忘这地方怎来呢。怎今天有空,肯赏脸光临?不怕挨骂?快生孩子女人,脾气总比常人焦躁些,等会儿不小心骂你两句,你别又急急忙忙地逃。」
张妈笑得脸上皱纹成朵花,说:「小姐,你也是,不见时候心心念念想,现在来,还没有坐下喝口茶,你就说要骂人。怪不得小少爷不敢来见你。」
宣代云说:「你知道什?他可恶着呢。上次好不容易来,明白和他说留晚点,不要就走,他倒好,趁着小睡,急急地连招呼也不打就走。会吃人吗?」
宣怀风这些天来,心里很有些难受,像团烂棉絮堵在里头,现在听着姊姊说话还是那痛快爽利,反觉得亲切,舒服不少,反恨自己没有及早来,笑着说:「真不是存心,那天刚巧有要紧公务……」
宣代云说:「你知道什?花根娇嫩着呢,听差不懂,就知道瞎弄,反而给他们摆布死。去年种芍药,不就是年贵乱糟蹋掉三株?过年时你姑爷喝醉酒,耍起酒疯来,又给砸盆去。真气死。」
张妈说:「听差不懂,给你叫个花匠来。」
宣怀风说:「不要麻烦,别不行,给花松松土还是可以。只是要找个趁手工具。」
张妈赶紧找个花匠常用那种小铲子过来。
宣怀风接,蹲在花圃旁,细致地松番土。他母亲在世时,也是个爱种花儿,在宣家老宅里种不少时令花卉,到春夏之际,格外开得喜人。
语未,宣代云把手在半空中用力顿,不许他再说,道:「这些藉口不想听,开口闭口就是公务。如今你也学你姊夫坏榜样,用这些官腔搪塞。」
宣怀风想起上次在春香公园里见到年亮富和那年轻娇丽女子约会,自己出面劝两句,不知道年亮富是否听得进去,心忖片刻,闲闲地问,「姊夫最近还是很忙吗?今天是周末,他也不在家?」
宣代云说:「在倒是在。他最近总说公务太忙,累着,今天看他脸色真不太好,劝他不要再出去疯,回床上躺着养养神也好。呐,正在那里头躺着呢。不然,叫他起来,陪你说说话。」
宣怀风说:「让姊夫躺着吧,何苦把他吵起来。」
为着姊姊心情着想,年亮富和外头女人事,自然是个字也不提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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