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司令说:「这小王八,黏得那傻侄儿太紧,谁知道他什心思。若说从前那宣司令虽然不是个东西,也不至于养出这样贱种来。说呢,果然儿子像娘,他娘就是个窑子里货,他也是路。俗话说得好,婊子无情,戏子无义。不能不防。」
张副官听他这样说,很自然地附和道:「司令说是。像昨日事,明明司令已经下令,无凭无据,不许再纠缠海关,免得把警察厅也得罪,他就敢逆着来。如果他这样硬着干,是为着军长急昏头,或是和海关那些私怨,那也就罢。就担心……」
说到这里,把话收住。
拿眼睛瞟瞟展司令。
展司令说:「嘿!你对着本司令,怎也说半截话?」
雪岚,军长死过去前,亲口对说。」
展司令说:「你还敢顶嘴?劫匪都蒙着脸,倒认出个嫌疑犯来,怎解释?」
宣怀抿嘴巴里股腥味,想是那耳光打出血来,把舌头舔舔嘴角,狠狠地说:「军长说认出来,那就是认出来。警察厅人,自然不敢揽这档子事,白雪岚是白总理弟弟,他们巴不得舔他卵蛋去。叫范大炮过去闹闹,故意打草惊蛇,说不定那姓白能露出点破绽来。就算人被抓,要赎出来,那也只是银钱上小事。司令你就军长这个侄,这样地疼他,在他身上花点钱,你又在意?」
展司令铜铃大牛眼瞪着他,粗声说:「自然疼他,自然不在意银钱。那又干着你什事?偏你死咬着姓白不放,哪管你们这些说不出嘴丑事。难道是他亲叔叔,论起心疼,反不如你这小王八?别他娘爬过头!」
狠狠发作宣怀抿顿,他便不顾护士劝告,进病房里去探望。
张副官说:「他是军长副官,军长对他是信任有加。下头话,倒真不敢乱讲。」
展司令说:「你只管讲。看看,是不是和心里想般。你要不讲,看你这孬样子,也不配当副官。」
张副官只好看看左右,凑近些,低声说:「他刚从海关里出来,们这头立即就被抢。那些劫匪哪里来消息?路线和货物,都清二楚似。再来,这个节骨眼上,他故意拿着军长晕倒前句话,这句话又只有他个人听到,非要去挑衅海关,存心添乱,这又为着什?大概他是要做出心为军长报仇悲切样子,倒露出丝形迹。」
说罢,他不安地加句,「这是因着司令命令,才把这些心里想头实说。对着别人,绝不讲个字。这种事又没有凭据,万猜错,倒是把宣副官得罪到死地。」
展司令拍着大腿道:「你就该实说,这点胆量
展露昭躺在病床上,身上连着好些他不认识管子,脸是紫金色,眼睛紧闭着。
展司令很是发愁,把刚才威胁话,对医生再说番,但他大概也明白,眼前是要看天命事,况且展露昭没醒过来,抢案之后,还有许多烂摊子要他来收拾。
展司令出病房,沉着脸离开。
正走在楼梯上,他忽然站住脚,叫马弁们离着些,把张副官叫到跟前,皱着眉问:「侄儿那副官,你瞧着,怎样?」
张副官想想,才问:「司令是觉得他可疑吗?」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