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司令已经骂开,「妈王八羔子!昨天下午跑警察厅闹事,让本司令和那姓周打好通电话。叫你安生点,安生点!你他娘就是不听是不是?范大炮那头蠢驴是不是你撺掇着去海关总长家门口闹事?二十多口人通通让警察厅抓,害老子白花大把银票赎人。你他妈活腻!再生事,本司令亲手毙你!」
他说得气,从腰里拔出手枪来,边说着,边把枪口抵着宣怀抿脑袋。
只差没扣扳机。
宣怀抿挨耳光,半边脸大肿起来,听声音也夹着嗡嗡地响。
脑门被沉甸甸枪口戳得生疼。
不知过几时,忽然听见阵军靴踏地板声音,很是急促慑人,接着又有骚动乱嚷之声,宣怀抿打个激灵,猛地醒。
才站起来,迎头就见展司令顶着发亮光头站在前面,正问着穿白大褂医生,「侄儿怎样?」
医生说:「病人还没有过危险期,需要观察。」
展司令脸上肉打横地抽,不耐烦地道:「昨晚你说观察,今天你又说观察,本司令可不是由着人糊弄。明说,就他个亲侄儿。他危险,你也平安不。」
这偌大医院,因为展露昭伤重住进来,已被展司令下令,足足包大半座下来,里里外外,走廊上,尽是广东军色军服。
且说宣怀风这处,乃是转念之间,在地狱与天堂之间,打个来回,但他三弟那头,却只坠在冰窟窿里。
宣怀抿自从城外伏击宣怀风不成功,便连番不顺。
先就为掩护展露昭,被白雪岚活抓,受轮审问,还生生剁个指头。
幸他还曾救护过小飞燕,因此小飞燕感恩戴德,冒着险给他穿针引线,这才被展露昭使个手段,从白雪岚手里救回来。
展露昭肯为他使这手段,宣怀抿心里是十分感激,想着,这到底是他对自己有情义。
他勉强抬起头,望到展司令脸上,说:「打黑枪是白
医生看着这阵仗,虽然挨骂,也不敢多说句,只勉强陪着笑,说道:「军长这样人,吉人自有天相,再说,军长体格,本来就是很强壮。」
展司令哼道:「你也不用说漂亮话,只看他能活不能活。要是不能活,是要找你算帐。」
说着,脸往旁边转,正看见宣怀抿拖着身子,歪歪斜斜地从坐处站起来。
宣怀抿才说着「司令」,展司令大步子到跟前,扬起手,啪地下,劈头抽他个嘴巴。
宣怀抿被打得原地打个转,全靠扶着墙才没摔到地上,心里又惊又怒。
只为这个,便存份很殷切心意,等自己身体恢复,必要好好讨得展露昭高兴才行。
不料,这分心意还没等到实行机会,耳边就骤然打个响雷。
展露昭竟然被打黑枪!
展司令急得心急火燎,宣怀抿比之展司令,更是急十倍,个下午,只在医院和警察厅之间脚不点地地来回,后来听医生说,这手术之后还未过危险期,更心慌起来,坚持留守在展露昭身边,谁劝也不走。
他本来就是带伤,刚被营救回来人,急忧攻心,在病房外头守整个晚上,到凌晨,十分地支持不住,竟不知不觉坐在木头长凳上,半边脸挨着医院白墙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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