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亮富看着她手,心里想,这圆滚滚,怎倒像外国香肠般。
不由回忆起绿芙蓉,细腰如流,十指纤纤,是何等美丽位女子,又对他情深意重,可惜没有投对胎,如果绿芙蓉投到宣司令家,当司令千金,现在自己处境,也无须这样窘迫。
宣代云被他握着手翻来覆去地看,又见他言不发,满腔感概模样,脸颊不知不觉飞红片。
他们算是老夫老妻,自从知道怀孩子,就再没
现在听着宣代云话里意思,大概自己办事又是没有如她意,要遭埋怨,不禁有股积累起来不耐烦从无名处冒出来,他就冷笑下,自嘲道,「那是,也是个顶胡涂胡涂虫,既然是买东西,怎不先来问过你对这些洋行看法?以后你但凡要买东西,先给开张单子,限定在哪家买。等向衙门请两天假,亲自去给你买过来才好。」
宣代云随口句,招丈夫这样番讥讽,不由怔。
心里又气又恼。
正想反唇相讥,忽然瞥见张妈在年亮富身后柜子旁,个劲地摆手,使眼色,脸上有些焦急,又把根食指,指指自己嘴。
这是要宣代云谨言慎行,不要时动气,又说出收拾不场面气话。
这会在年宅,年亮富刚吃过晚饭,站在廊下用茶水漱口,吐在院子里,便两手背在背后,打算回屋子里去歇。
宣代云叫住他问,「你又去睡吗?」
年亮富站住脚,回过头说,「也不定要睡,只是待在这里,又有什事做?」
宣代云说,「你别走,过来坐坐。」
年亮富把目光在她凸起老大肚子上扫两眼,思忖着这时节,是不能太忤逆太太意思,返回来坐,问,「有什事要说?你前两日说要买套好珐琅杯子,可已经买回来。」
宣代云再看丈夫,眼睛无神,唇也透着丝苍白,当年结婚时个很有朝气青年,区区几年,也是变化许多,默默地倒有些感伤,便把这口冲上来气忍,强自微笑着说,「你看你,脾气这样地坏。原是要对你正正经经道谢,那套珐琅杯子,很喜欢。就算多说句不相干话,你也犯不着生气呀。」
把手递过去,握着年亮富手,轻轻攥。
她态度如此温柔和善,让年亮富不由纳罕,低头去看。
年太太大家闺秀出身,十指不沾阳春水,手柔荑是保养得极好,握着他手,显得又白又软。
但怀孕女人常常进补,受着各种周到伺候,到这个月份,身样必然有些走形,连着原本青葱似手指,也略显富态。
宣代云微微笑,说,「瞧见,这件事,你做得不差,正想对你说声多谢。不过,看那送东西过来人,身上穿着职员制服,像是大兴洋行?」
年亮富说,「就是大兴洋行买。」
宣代云便沉默会,然后才说,「平安大道上这些洋行,怎就帮衬上这家?对那个林家人,向就不喜欢,家子势利眼。」
年亮富和他这位原配说话,这两年总是不太和睦,坐在块,三言两语,常常要闹得不欢而散。
今天宣代云虽没什要发脾气迹象,但年亮富有着许多从前不自在,总是心里有着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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