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电话里头,绿芙蓉吓得那般模样,不能不去慰藉番。
反正和宣代云吵嘴,做丈夫负气出来,个晚上不回家,也没什说不过去。
这是既慰藉美人,又振作夫纲两全之计。
年亮富便吩咐司机,「去小公馆。」
到小公馆,绿芙蓉妈,莫大娘听见汽车喇叭响,知道是年亮富来,忙忙地过来给他开院门。
年亮富说,「既然已经检查过,那就没有继续扣留必要。把人家船员都放出来,让他们把船开走。」
看守头子诧道,「今晚就开吗?要不要等到白天?」
年亮富板着脸说,「明天还有抽检船要扣下,你看看这码头,还有空位吗?不懂就少多嘴。」
他是货真价实处长,这些扣押船只,稽查事,按理也归他管。
那看守头子哪里又知道别。
年亮富半夜坐着汽车,赶到海关扣留船只北码头。
他是海关负责稽查处长,职责所在,也常常需要到这里来,当然,在这里权威是相当大。是以他座驾,看守大铁门人都知道,听见喇叭响,赶紧过来给他汽车开门,笑着招呼道,「年处长,这晚还来办公务?」
年亮富哪有心思和这种不相关人寒暄,冷着脸把头点,问,「今天扣条船,是大兴洋行,叫洪福号,停哪儿?」
看门指方向给他看,他就赶着叫司机开得靠近过去。
登上船,自然也是见着那看守几个海关兵,年亮富掏出处长证件,几个兵自然只有奉承,当然也不敢胆大包天,问他为什半夜过来。
年亮富见着她就问,「你家姑娘睡
更不知道衙门里头释放扣押船只,有哪些公文,做哪些手续。
看年亮富脸色,知道他今晚心情是不好,谁也不敢惹这个大人物,赶紧地按照他吩咐去办,把船员都放出来,又叫他们开船停回西边商行惯用码头去。
船长不想今晚就可以走,喜得对年亮富道谢,又说奉承话。
年亮富不耐烦地挥袖,说,「叫你们少东家还人情?这话可说差。本处长向来不徇私,公事公办,你们是通过检查,所以才叫你们开走。别在这碍着们做事地方。走罢,走罢。再不走真扣下。」
他下船,站在岸边,看着洪福号上水手们忙活阵,起锚鸣笛,缓缓开走,自己才上汽车。
年亮富把情况向他们问问,知道有人来检查过,倒有些担心,不知道会不会恰好就查到不该查地方,追问着,「那个科长叫什?他们过来检查多久?都查什地方?有没有乱翻货物?」
那看守头子怀里正揣着西洋小闹锺,哪有不帮忙掩饰,忙装作很老实地回答说,「证件定没出错,仔细看,但没记住名字,大概那科长姓丁。这不是循例事?所以他们也没怎查,就在甲板上看看,又顺着楼梯往下拿手电筒晃几下,那小会,哪有乱翻货物工夫。」
年亮富冷笑道,「你们这种人,滑头滑脑,干些什见不得人事,难道不清楚?那位丁科长也听过,惯会捞油水,等得空,打个报告叫人查查才好。」
那头子讷讷地,低着头不敢再说。
年亮富认定他们只是揩油,那倒不在话下,反而放心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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