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想着白雪岚这样高兴,让他看出来,难免破坏当下甜蜜气氛,于是并不言语,就着白饭勉强吃几口。
白雪岚问,「你怎吃这少?」
宣怀风笑道,「这两个菜,也只有你把它们当山珍海味样,只在嘴里,觉得味道很糟呢。」
白雪岚说,「哪里,不骗你,真很不错。」
就要挟菜给宣怀风。
宣怀风问,「味道很糟吗?」
连忙挟块,放自己嘴里。
虽然淡些,但也不至于让人眉头大皱。
白雪岚见他上当,乐呵呵笑起来,用筷子打着菜碟边缘,清脆作响,说,「这是你做给,怎自己就偷吃?不行,你要赔偿。」
宣怀风眼若黑玛瑙,瞪他眼,「有你这贪心,正吃着这顿,又想着下顿。这块木耳,你要再赔你顿饭,是不是?」
其实在宣怀风心里,也明白白雪岚是欢喜,表面上虽是摇头,那心田之中,却也荡漾着期待,要看白雪岚品尝自己所做菜肴时,到底是怎样个态度。
到房里,两碟菜都上桌。
就跟着宣怀风脚后跟,来个听差,是受戴师傅吩咐,赶紧地捧着个食盒,把里面大碗热热白米饭端出来,并两双檀木筷子和两个细白瓷碗筷摆好,躬个身就下去。
白雪岚不耐烦等筷子,听差还在跟前,就用手指拈块鸡丁在嘴里,眯着眼睛细嚼。
宣怀风说,「用筷子罢,吃脏东西到肚子里,要生病。」
宣怀风忙把碗避开,说,「都留给你罢,对不住,可不吃自己做。吃过做菜,才知道厨房里那些厨子手艺当真不错。去叫他们把做好菜给碟。」
说完,就放下碗,站起来。
白雪岚说,「叫听差送过来就好,你坐下,陪吃饭。」
宣怀风说,「都知道今天是亲自下厨,如今倒要去吃厨子做,那很丢面子。不要拉铃,叫大家都知道,看笑话。厨房里现在估计没什人,偷偷过去,拿碟来。」
白雪岚还要劝,宣怀风不等他说话,先就用两根雪白长指,拈颗鸡丁放他嘴里,哄着说,「你先吃着,耐心地等等罢。
白雪岚被他说穿诡计,也不生气,换种从容自在神情,自捧着碗,珍惜地就着那两碟宝贝菜下饭,每咬口,都要欣赏半日,和他平日大开大合吃饭架势,是截然相反。
宣怀风看不得他这个样子,劝他说,「你就大口大口吃罢。」
白雪岚说,「就这点,口张,两三下就没。你再做给吃吗?」
宣怀风垂下眼,电灯下,长长睫毛阴影投在脸上,令人心摇神动,扬着嘴角说,「再说吧。」
端起饭碗,吃片黄瓜,又夹筷子鸡丁,吃在嘴里,却觉得腻腻,阵胸闷。
白雪岚反问他,「你做菜,里面会有脏东西吗?」
宣怀风说,「说是你手。」
白雪岚做出恍然大悟表情,说,「果然,就是脏。嗯,很脏,很脏。」把刚才拈菜两根指头放在眼底,翻来覆去地看。
他装疯卖傻,宣怀风就徒叹奈何,主动拿起筷子,挟块木耳塞到他嘴里,「这两大碟菜,就塞不住你嘴吗?」
白雪岚喜滋滋咬那木耳,忽然就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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