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为撞死女学生事,周老板咬着牙把周氏公司两
周老板又是愁苦,又是咬牙,叹气地说,「胡队长说得对极,实在可恨。等这小畜生出来,非打断他腿不可。」
胡队长从塌鼻子里重重地嗤气,大声说,「出来?怎出来?死两个,还有两个受伤,正躺在医院里抢救呢,能不能活也未是定数。这样严重事,是……」
他本要说「是要判死刑」,但偏偏此刻,周老板从衣襟解,里面亮灿灿金条露出来。胡队长眼睛被金条亮得晃,话就不好照原本说,咳声,续道,「……是不容易处理。」
周老板把金条摆在桌上,心疼得抽抽,脸上却陪着笑脸,低声说,「有胡队长给犬子做主,再不容易处理,也有处理机会。周某不求别,只求胡队长给犬子个改过机会。唉,这孩子真不让省心,连他干爹廖总长也说,明瑞这孩子什都好,就是太莽撞,容易惹祸。」
胡队长留意,问,「不知是哪位廖总长?」
来卷钞票接,往口袋里轻巧塞,笑道,「放心罢,们这里伙计心肠都好,也不忍心看人家骨肉分离。况且这里做主是胡队长,只要胡队长说话,没有不遵命。」
周老板道声谢,问,「那胡队长?」
老张拍脑袋,歉然道,「你说这记性。胡队长说,他愿意见见你。你进去罢。」
说完,老张便揣着那口袋里钞票,找那几个今夜出去辛苦伙计们说悄悄话去。
周老板听说让进办公室里去,悬着心放大半,在生意场上打滚人,对这些信息最解不过,明白今夜人命官司,是可以挽救。他到办公室门外,先规规矩矩敲两下门,听见里面个威严声音传出来,「进来。」
周老板说,「就是教育总长。」
胡队长肃然起敬,「原来是这位,那也是相识。和廖总长曾在酒会上有幸交谈过,不愧是管理国之教育人,风度大方,出口成章。」
这胡队长只是个巡捕房头目,在辖区里虽能呼风唤雨,却哪里有资格和总长们打交道,那所谓交谈,不过走门路弄到张酒会入门券,侥幸远远瞻仰下教育总长尊容罢。
胡队长问,「既然是廖总长干公子,何不请廖总长出面,他老人家句话,什事处理不?」
周老板心忖,廖总长那张嘴可是货真价实狮子嘴,张口说句话当然管用,吃金条也吃得厉害。
他推门进去,见胡队长穿着警服坐在办公桌前,虽然脸严肃,无奈有只塌鼻子,怎看都有些滑稽。
胡队长冷冷地说,「你来意,老张已经和说。骂他胡涂!像你儿子这样,喝醉酒,撞死人,难道以为可以逃过国家法律吗?若真这样,那你就和你儿子样,是喝多酒!」
周老板点头认错,说,「鄙人教子无方,该死该死。」
便把两大卷大额钞票,恭恭敬敬放在办公桌上。
胡队长连眼都不瞥,仍如怒目金刚般,恨恨道,「开汽车人,难道就比做黄包车人高尚些吗?既然家里有汽车,就该花钱请司机,何况喝醉酒,要逞能开汽车?为点虚荣,把别人性命不顾,这是何等可恨作为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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