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岚霸气十足地说,「天底下没有难得住大事,至于情敌,那是讨厌小蚂蚁。」
宣怀风说,「既然你也知道是蚂蚁,何必理会?」
白雪岚振振有词,「岂不闻,千里之堤,毁于蚁穴?别看蚂蚁小,其实是个隐患,这种不起眼小东西,非要见只,捏死只。」
宣怀风跟这种善于战斗大辩论家对战,能讨什好,于是摇摇头,说,「就是送张照片事,你爱送哪张,就送哪张,也不管。」
白雪岚拉铃,叫个听差来,把三个人那张照片交给他,说,「你去街上配个玻璃相框子,把照片放里面,明天送商会会长附上,就说是送给欧阳小姐。」
白雪岚把抽屉啪地关上,回过身时,手里已经拿两个片片,回答说,「还债东西。」
宣怀风从他手里接过来看,原来是两张照片。
张是双人照。欧阳倩戴着长长白手套,手臂环在宣怀风手肘里,姿势和笑容,都显得十分洋派。
另张是三人照。欧阳倩在中间,宣怀风和白雪岚左右站着。三个人不是俊男,就是美女,倒很有外国电影海报味道。
宣怀风说,「原来是这个,人家不过随口提提,你也不用急得立即要找出来。」
白云飞见自己番话,引出这些事来,倒有些意想不到,听见宣怀风要去和白雪岚说,他便觉得不宜久留,向宣怀风告辞,说要去装裱店里瞧瞧生意。
宣怀风明白他意思,也不挽留,亲自把白云飞送到大门。
按他意思,是要叫公馆里辆汽车送白云飞。
白云飞说,「没有必要。从前是唱戏人,因为怕掉身价,讲究个虚假排场,常常要借人家汽车坐。其实何尝不明白,借着人家汽车,打肿脸充胖子,是件羞耻事。到如今不唱戏,是再不愿坐汽车。今天原本是坐黄包车来,和车夫说好,在外头等阵,再送到店里去。你看,人家等着生意,不好言而无信。」
他虽当过戏子,骨子里还是矜持人,对宣怀风说出羞耻二字,可见很把宣怀风当信得过朋友。
至于宣怀风和欧阳倩双人照,白雪岚神态自然地揣,放进自己口袋里。
宣怀风对于从白云飞那里听来
白雪岚笑着朝他瞥,「她真只是随口提提?看你也不至于如此呆。」
目光中便有很明显别意思。
白雪岚把两张照片从宣怀风手里拿回来,将那张双人照拎着,在宣怀风眼前扬扬,说,「她想要这张,不会遂她心。偏送她这张。」
说着,把三人同拍那张照片,又扬扬。
宣怀风好笑地说,「当着这大官,该处理大事,把心思花在这些小地方上,都替你累。」
宣怀风抬眼看,果然辆黄包车停在墙根,那车夫见白云飞出来,忙着站起来用脏毛巾擦着座面,眼巴巴等着呢。
宣怀风也就不多言,握着他手,紧紧,说,「那好,等过几日,亲到宝号拜访。」
送过白云飞,宣怀风才往公馆走。
到睡房,看见白雪岚背对着门,不知在抽屉里翻什东西,听见身后有动静,转过身来,看来是宣怀风,就问,「白云飞走?」
宣怀风点点头,问,「你在找什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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