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岚提出,「你要去吊唁林家老太太,不反对。不过,你要答应个条件。」
宣怀风问,「什条件?」
白雪岚说,「要和你道去。」
白雪岚冷冷道,「不让你去,你成奴隶,就成万恶奴隶主。」
宣怀风大感愧疚,站起来到柜面上拿过茶壶来,给他倒杯茶,两手亲自端,递过去说,「说话冒状,以茶代酒,给你赔罪。你不要生气。」
他这样低声下气,温柔又十足地可爱,白雪岚倒不好再冷着脸,英俊脸上逸出丝笑容,调侃说,「你真赔罪吗?那这杯茶,要诚心地喂喂。」
宣怀风看他笑,心里放松些,也笑起来,说,「总长,你高抬贵手,不要痛打落水狗罢。」
说着,把茶杯送过去,抵在白雪岚下唇上。
白雪岚说,「你是定要去吗?」
宣怀风说,「是,定要去,想,如今进步社会,个人,总该有行动自由,如果没有,那就是当着奴隶。你就算靠着武力把关起来,也不会服气。」
屋子里,忽然阵寂静。
呼吸到肺里空气,凝固成石头般,压得人胸膛里沉甸甸。
宣怀风在这难受沉默中,生出丝懊悔。
事,心里直琢磨着,不知怎和白雪岚开口,等听差拿着相片走,他坐在圆桌旁,暗中计较番,才抬起头说,「等下,要出趟门。」
白雪岚问,「去哪?」
宣怀风有片刻安静。
白雪岚又问次,「你要去哪?」
宣怀风这才把林奇骏母亲事,说遍,对白雪岚恳切地说,「不杀伯仁,伯仁因而死,到底是个认识长辈。想,你不至于这样不讲道理,连吊唁个长辈自由,都要给禁止。是不是?」
白雪岚张开嘴,宣怀风缓缓地把茶杯倾斜,亲手喂他杯茶。
宣怀风问,「如何。」
白雪岚说,「在看来,是不能及格。你想想,平常喂你喝茶喝药,是这样喂吗?嘴没有对着嘴,都不算数。」
宣怀风说,「你算罢。占人多少便宜,还好意思来算这种账。」
两人来往几句,算是把刚才不愉快揭过。
白雪岚对他看重,他是明白,这男人专制是专制,却从没有不为他着想地方。
自己刚才那句,恐怕是说得严重。
宣怀风琢磨着自己大概伤白雪岚心,不禁有些惴惴,要说句补救话,却时脑子灌糨糊似,不知道哪句合适。
心里正在挣扎,忽然听见白雪岚叹口气,不喜不悲地说,「你要去,那就去吧。」
宣怀风惊喜地问,「你说是真话?」
白雪岚听见林奇骏三字,脸上就没笑容。
宣怀风说完,伸过手来轻轻盖在白雪岚手背上,作出安抚姿态,白雪岚也没反应,盯着桌上只蓝绿色珐琅瓷杯子,脸上丝表情也没有。
宣怀风问,「你怎不说话?」
过好会,白雪岚才听不出情绪地反问,「你要说什?还没有说个字,你就把禁止自由这顶大帽子给戴上。」
宣怀风沉默着,把和他贴在块手收回来,在椅子上坐直上身,缓缓地说,「看来,你确实是要禁止自由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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