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副
他和宣怀风同当白雪岚副官,已经是很熟同僚,况且宣怀风向是不拿架子,现在总长不在跟前,孙副官便很随便,边问,边把屁股撇,坐在小沙发里。
宣怀风说,「就是问问,那死洋人,事情该怎个处置?」
孙副官诧异地问,「你也知道那洋人死?」
宣怀风沉着地把头点点,说,「那洋人死在医院里,事情很麻烦。们这些当副官,职责是为总长排忧解难,难道真能不管不顾?若是如此,也无颜在这位置上。」
孙副官叹道,「确实是件麻烦事。英国大使馆那边向总理府严重抗议,说他们国家公民在中国人身安全无法得到保障。想必总理也头疼,要不然,怎会打电话把总长叫过去?依看,总长这次是要挨顿。不过那洋人也该死,在医学上不学无术,还敢到白公馆招摇撞骗,以致于耽搁你病。如果那次过来为你看诊,是那位有真才实学金德尔医生,把肺炎在初期治疗控制住,也不会有后来种种事。」
宣怀风送韩未央,回到房里,想起她临走前那番话,肚子疑惑。
不知道她所说死在医院里洋人,是哪个,为什白雪岚又有麻烦?他想半日,想不出个头绪,要打电话去问白雪岚,又觉得不好。白雪岚此刻在和白总理会面,那位白总理对自己观感,可说是十分恶劣,如果打电话过去打扰他们商量公务,恐怕又要给自己加个不知轻重罪名。
宣怀风视线不由落到韩未央留给白雪岚信上,看两眼,又把目光从信上移开,失笑道,「干什?还不如找点正经公务去办。」
想起书房里两份条陈,虽然已经写好,但还需要修改,他就又走到书房去。
在办公桌前坐下,重新拿起自己写好条陈来做润笔。
宣怀风惊讶地问,「照你意思,那死洋人,就是曾到公馆来给看过诊纳普医生?」
宣怀风肺炎症状初现时,白雪岚已经注意到,本来要叫金德尔医生来看,恰好金德尔不在,便叫纳普过来。
这纳普十分自负,兼之贪图诊金,并不曾对白公馆人说明他只是个实习医生,到公馆见宣怀风,又犯下先入为主错误,认为是白雪岚大惊小怪,边和白雪岚做口头上敷衍,边拿几颗维生素搪塞。
后来宣怀风肺炎加重,紧急入院,白雪岚恨得这骗子医生咬牙切齿,也不管阳人阴人,兜心窝子就是脚,直接把纳普踹得躺进医院。
没想到,那人在医院拖阵子,竟然伤重死。
正看几页,耳里听见点动静,宣怀风把眼皮抬起,透过半开窗户,瞧见孙副官正从院里走过。
宣怀风叫声「孙副官」,把文件放下,站起来过去,把书房门打开。
孙副官本来打算回那间属于他小书房去,听见声音就站住,笑着问,「宣副官,有什事?」
宣怀风问,「有空吗?进来聊两句?」
孙副官点点头,走进书房里,看见桌上那洋洋洒洒条陈,随手拿起来看看,啧啧赞道,「你也太用功,这是今天写吗?最近衙门里公务,颇叫人心烦,许多人和们海关过不去。对,你叫进来,要聊什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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