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想着,白雪岚已经有无数烦恼,自己万万不可再给他添加烦恼,第处要做,就是先把自己饮食照顾好。
这样想,也不管有没有胃口,拿起勺子,口口把盅参汤喂到嘴里去
宣怀风果然抚心自问。
良久,脸有愧色地说,「多少总是拖累他。」
孙副官不满道,「还说明白,这就又糊涂起来。刚才说不要自艾自怨,现在算怎回事?这样颓丧句话,是要争取别人宽慰你意思?让总长看见你揪着眉,他又要烦恼。」
宣怀风被他说得像心里扎针似,不由回嘴,「现在连揪着眉都是罪过。你今天比往日犀利太多,这又算怎回事?」
孙副官笑道,「向来如此,就平日里对你客气点。今天算是给你见到真面目。你没听过吗?两个人都是当副官,伺候着同个上司,就没有不争上比下,互相下绊子。副官这活计,就像小妾,少不争风吃醋,都争着往上司眼前钻。如今们也争争,你看如何?」
那听差跑得头大汗,不忍拂其好意,也就穿。
白雪岚桌面上待批文件,他和孙副官人分半,拿着支钢笔,各自写写圈圈,撰写节略,遇到有拿不准,就和对方低声商量几句,再往文件上添加意见。
工作确实是治疗坏心情良药,旦认真做起事,心情就如风,bao终于缓缓远去海,虽仍难以停止伤心起伏,却已比风,bao骤来时平缓多。
两位副官,且商议且办事,倒是合作无间,大半个钟头,就把文件都整理出来。
宣怀风揉揉微酸眼角,问,「就这些?」
宣怀风忽然不做声,垂下眼,思索片刻,低声说,「虽是玩笑,心里惟有感激。你不要为忧虑,反正在总长面前,总要振作起来就是。」
话说到这里,孙副官就打住。
两人把批改过文件叠得整整齐齐,道起身,到小饭厅吃饭。
这个钟点,厨房早把菜肴准备好,只等他们到小饭厅,就有听差过来伺候,先送上四菜汤,又特意拿过来个小炖盅,放在宣怀风面前。
宣怀风把炖盅白瓷盖子揭,闻见股浓浓参味,就知道是白雪岚临走前特意叮嘱厨房做。恰好孙副官就坐在桌子对面,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来,像在提醒什。
孙副官说,「你别想得太轻松,房间桌子上还有三大摞。」
宣怀风说,「都拿过来,们快些做好,送到海关衙门里去。」
孙副官摇头苦笑,「你还不是上司,就打算把当牛马使唤?就算是头牛,犁田也该喂喂草,饮饮水。抗议饿着肚子加班。」
宣怀风转头往窗外看天色,确实是吃午饭时候,便有些不好意思,对孙副官说,「抱歉,时忘时间。」
孙副官趁机劝诫,「你向道歉,何如向总长道歉呢?你顿没吃,他像自己饿三天似,天底下这样上司,是头个见。你总说他管着你,约束你,安知不是因为你总这样时忘时间,不能把自己照顾好。所以他免不要去时时照顾你。别人管束,自然是件很心烦事。但你抚心自问,要时时刻刻去管束个人,连吃饭穿衣这样小事也不能放过,难道就不心烦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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