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再睁开眼睛,才发现水声已经停。
白雪岚怔,知道自己是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阵,倒不要误今天正事才好。
他在床头挨着上身,随口叫声「怀风」,却听不见人应。
白雪岚便摇铃,叫个听差进来,要打发他去小花厅,看看怀风是不是在那里吃早饭。
两人竟真只脱外衣,换上长睡袍,手脚纠缠拥在处沉沉睡。
到第二日,大早,白雪岚觉得身边人动弹,似乎要下床。
他随手抓,把对方睡袍角衣摆抓在手里,闭着眼睛,懒洋洋地问,「鸡还没叫,起这般早干什?」
宣怀风说,「当然是洗澡。昨天偷个懒,睡着还不觉得如何,现在醒,浑身黏黏,实在难受极。非好好洗个澡不可。」
白雪岚笑道,「你这冰肌玉肤,也能有黏黏时候?不信,让好好摸摸,验证下。」
句顶着句,是不打算留下和缓余地,自也心灰意冷,说,「既如此,不用再说。不用再说!」
说完,就用手把书房房门用力拉,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白总理走,白雪岚也把铺着地碎玻璃书房丢下,转身出门。依他意思,是要立即回睡房去见宣怀风,但转念想,刚和堂兄争吵番,情绪不免有波动,尤其想到查特斯借着英国大使馆名义,要胁迫自己把宣怀风送过去,心中更是怀着戾气。怀风如今是备受创伤人,自己又怎能带着坏情绪和戾气去见他?
于是,他就不先回去,先往后花园里,在月下把凉凉夜风吹刻钟,自觉心境恢复,才施施然回到睡房。
跨进门时,还思索着如果怀风问白总理来意,该如何回答。不料到屋里,发现宣怀风和衣倚在床边长椅上,半边脸斜斜挨着个大软枕,已睡着。
宣怀风把他伸到身上手打开,说,「大清早就动歪脑筋。别闹,让洗干净去。」
白雪岚这才松开手,让宣怀风去。
他这段日子,要关注怀风和他姐姐矛盾,二要应付海关上越发复杂局势,三又和韩家有些不能与人言合作,那天二十四个小时,恨不得掰碎,揉成四十八个小时来使。
这样左右分神,人自然是极累。想着今日往英国大使馆去,还有场短兵交锋,那可必须精神抖擞。因此趁着早上这点光阴,极力地要再积蓄几分,便没有立即起来,仰躺在床上,静静听浴室里传来水声。
那水声隔着门,格外于股柔弱轻缓,淅淅沥沥,如摇篮曲样。白雪岚听着,不管心里还是身上,都有种温柔放松感觉。
白雪岚走过去,想把他抱到床上,指头才在他手臂上沾,宣怀风睡得浅,竟把眼睁开,道歉说,「本想等着,没想到不留神,睡着。总理找你干什?不会又挨骂吧?」
白雪岚敷衍道,「挨总理骂,不是寻常事吗?也就左耳进右耳出。你今天不听话,又忙许多衙门公务吧?怪不得累成这样。」
两手托,便把宣怀风从长椅上打横抱起来。
宣怀风在他怀里打着哈欠提醒,「还没洗澡。」
白雪岚笑道,「明天再洗不迟,也不嫌你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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