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心里微微跳,暗悔自己把事做得莽撞,想想说,「你还在养伤,先好好休息。等你好点,们约个时间再面对面详谈,好不好?」
怀特说,「
宣怀风想想,目光落在他手里拿广柑上,忽然想到个人,说,「你是要出门,方便帮送趟东西吗?」
傅三说,「您这样问,简直是打耳光。难道为您办事,还要看方不方便?您要送什东西?送给谁?」
宣怀风说,「这广柑珍贵,独享恐怕折福,既然你说厨房里有二十来个,帮取两个,送到白云飞白老板那里去。知道他脾胃,和样爱清淡,也是喜欢吃点素菜水果。」
傅三沉默下,说,「宣副官,既然您这样吩咐,就告诉您。刚才去取饭时,就听厨房人说,已照总长说送六只广柑到白老板家。怕您和总长生气,所以开头不敢说,没想到,您和总长倒是个意思。」
宣怀风好笑地问,「为什生气?」
说,「总之欠您,是辈子也还不。」
宣怀风笑道,「是总长花钱买广柑,就是个借花献佛罢。还有,你娘病,床前难道不要人伺候?你怎不请假?」
傅三说,「说请假,管家意思,公馆里听差,许多人打破头要挤进来,不能站着茅坑不拉……」
最后个字太粗鄙,他把话咽回去。
不过宣怀风也听明白,这点小事,他是做得主,就说,「给你写张纸条,给你放两个月大假。两个月后回来,差事保管给你留着。」
傅三说,「白老板做什营生,大家都知道?他长得好,嘴也甜,但和您比起来算什?您别怪多管闲事,是有些看不惯,总长有您这样副官,干什还招惹白老板?您也该防备着点。」
宣怀风说,「果然是多管闲事,白老板是总长和朋友,以后不许你乱嚼他舌头。总长已经送他广柑,也用不着你。你快走罢。」
傅三应声,又朝他鞠个躬,才拿着两只广柑离开。
宣怀风忽然听见腹中咕咕叫,这才想起因广柑而说半日话,把吃早饭事都忘,拿起勺子尝,白粥大半凉。他不想另叫听差去热,配着小菜,将就喝碗,然后去白雪岚书房里,把电话拨到医院特护病房里,用英语慰问怀特伤情番,说,「昨日在医院里谈到合作事,已经和上司,海关白总长说,他很感兴趣,也很有诚意。」
怀特在电话里说,「是中国海关总长?这算和民国z.府合作?宣,不能保证什。本来以为是你个人要做投资人。」
傅三喜道,「那太感激您!」
宣怀风说,「然而,也不好太坏规矩,你两个月假,是不能算薪水。」
傅三说,「那当然,总长上次不但赏人参,还赏些钱,都节省着。公馆里听差薪金比别处高许多,也攒着,如今并不太为钱为难。只要不丢差事,就放心去伺候生病娘。」
宣怀风叫傅三拿来纸笔,写张纸条,递给他说,「把广柑拿上,你去吧。」
傅三把纸条放进口袋里,手拿只广柑,深深地对他鞠躬,问,「宣副官,您还有什事要吩咐?做完再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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