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飞问,「你最近到外地去,要照看年太太?只管放心,这是做朋友分内事。定常常去看,若年太太有什吩咐,自然也会传递消息。」
宣怀风微愕,「你怎知道要去外地?」
白云飞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他微笑。
宣怀风明白过来,「是总长已说过什吗?」
白云飞也不瞒他,坦诚说,「白总长办事,向是很细心。蒙他信任,也向交代两句。」
白云飞说,「这话可有些不公道。自问是个和善人,不曾给过谁脸色看。」
玉柳花说,「正是这个叫人嘀咕。都说你面上看着和善,若真要接近,那可比登天还难。你是等闲不和人真正亲近。说有错没错?」
这番话,说得白云飞只是微笑。
和玉柳花比起来,福兰芝话少多,就算说话,也常常只是接着玉柳花句半句。她倒心很细,瞅着宣怀风不怎说话,又不走,大概是有话要和白云飞单独谈,坐片刻,便扯扯玉柳花袖子说,「哎,还要去看家具呢,们走吧。」
玉柳花看她眼睛往宣怀风处扫,已明其意,就站起来告辞。
芝已微嗔玉柳花眼,「人家现在可是有店铺大老板,谁稀罕再登台?你可不是说笑吗?」
白云飞也笑道,「老,老。那碗饭,是再没本事吃。」
玉柳花说,「这是谦逊话,你本事,还不知道吗?不过也知道,你如今金盆洗手,是不肯再粉墨登场。可惜,可惜。」
福兰芝又插进来问,「白老板上岸,是应当恭贺,怎你倒说起可惜来?」
玉柳花说,「他若回来,准把绿芙蓉在天音园压轴给抢。是可惜,瞧不见那女人被人抢压轴大戏哭丧脸。」
宣怀风把头缓缓点点,垂眼想片刻,从口袋里掏出卷钞票。那钞票卷成卷,用根缠着细线皮筋捆着,显然是早就准备好。
宣怀风把那卷钞票轻轻放到茶几上,「姐夫被海关辞,家里生计大概要出点问题。他那为人,也不理会,就怕姐姐受委屈。这是新领薪水,请你拿着,只是
白云飞说,「这嫦娥奔月图先留着,装裱好再送到府上。」
玉柳花和福兰芝忙道多谢。
白云飞把两位女客送到门外,不会走回来,才对宣怀风笑道,「如今清净。看你这模样,是不是有什话,不好当着她们说?」
边问,边为宣怀风添热茶,在宣怀风隔壁椅子上坐下。
宣怀风笑得有些赧然,「有件事,只怕是要麻烦你。」
宣怀风本来在旁静静啜茶,不在意他们说话,忽然听见绿芙蓉三字,心里却微微动。
白云飞和年家走得近,是知道这桩公案,打量玉柳花神色,应是并不知道内情,纯为无心之言罢,便笑着岔开,「玉老板如今也是明玉堂大压轴,春风得意,还理会别人干什?倒是说,这乔迁之喜,是不是该摆桌酒把朋友们请请?」
玉柳花忙道,「那是自然。头个帖子就下给白老板,你接不接呢?」
白云飞说,「这话奇怪,为什不接?」
玉柳花抿唇笑道,「们如今也算熟人,才大着胆子说句实话,你别生气。们同行里,向公推你是最高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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