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飞说，「玉老板要提买卖价钱，就是瞧不起人
。这
幅画，本来就是送给玉老板，恭贺乔迁之喜
。你要赏脸，就请收下。」
玉柳花欢喜道，「真吗？那
就不客气。不过，你怎
知道们买新房子？」
白云飞答说，「两位现在是大红人，小报上常常刊登你们消息，前几天恍惚在哪版上看见句。」
福兰芝这时，也把脸偏偏，小声道，「这些小报记者，真是烦人。」
玉柳花对福兰芝柔和地说，「忍耐些吧，他们就吃这行饭。何况唱戏营生，要是没人报道，那才是悲哀呢。」
宣怀风被她们打趣得脸红，不知怎答话，只好朝她们微笑下。
走到桌旁，探头往纸上看，原来白云飞正画幅嫦娥奔月图，竟是极有雅韵。
宣怀风笑赞道，「白老板，你真是深藏不露，还不知道你有这本领。」
白云飞拿着沾得饱饱毛笔，正在纸上举重若轻地画嫦娥飘飞衣袂，嘴上说，「怠慢，等画完这笔，再给你奉茶。」
会画好，搁笔，才吐出口气。
宣怀风这头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。
孙副官虽为他分担副官上许多差事，但件是戒毒院，件是兵工厂，这两件是不能假手于人。
因此临行前几日，便也天天出门，除和怀特见面，就是到戒毒院去，把印章等交予承平，又写信函给各衙门，恳请物资调度上予以配合，再又是和布朗、费风等详谈，商讨下步戒除d,y中西医结合方法研究计划。
等诸事安排得差不多，也就到上火车前天。
宣怀风想着这最后天，还有件要紧事，如果不办，心里是会不安。便早起来就叫车，吩咐去白云飞装裱店。
又笑着问白云飞，「白老板，可别说只有你消息灵通，也是顺风耳。听说你遇上个神医，嗓子大好。要不要回来做们同行呢？」
白云飞还未说话，福兰
又请宣怀风和两位女客在椅子上坐，亲斟出热茶来待客。
玉柳花和福兰芝接茶，道谢，都把茶搁在小茶几上，只顾着看白云飞刚画好画。
宣怀风捧着茶问，「今天怎忽然起雅兴？」
白云飞指指正看画两位，「是不好，漏口风，说自己能画两笔，让她们听见，非逼着献丑。」
玉柳花回过头来，「白老板，你这画可比市面上那些卖画强十倍去。先和你打个招呼，这张嫦娥奔月，是看中。要买回去，挂在客厅里，你可不能开大价。」
到店外下车，未进门，就听见里面传出女子清脆笑声来，倒不似白云飞妹妹。
宣怀风走进去看，原来店里已有两位打扮艳丽女客，正是从前和白云飞同行玉柳花和福兰芝。
她们正围在张木桌子旁，看白云飞在画什，见身后有响动，转身看是宣怀风，玉柳花就笑道，「宣副官，你说们是不是有缘？上次来就遇上。这次，又可巧遇上。」
福兰芝在她身边，用手肘轻轻地碰她下，低声说，「你就这样说话不提防。人家是什人，倒和你有缘？」
玉柳花对她笑道，「你别往心里去，不过是说笑。这位宣副官脾气顶好，虽是上流人，倒不会瞧不起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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