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本是寻她来
，这时知道宋壬那头局势严峻，就顾不得这些琐碎
，只朝戴芸微微
点头，对那徐头儿说，「快带路，
准给你们帮上点忙。」
徐头儿打量他眼说，「原来还是个副官吗？那大概有些本事，随来罢。」
那人脸沮丧，「哪知道？现在也只能求菩萨可怜可怜们。料子山脚贺宝村，去年被土匪破门，七八十口，屠得个不剩。今天难不成轮到姜家堡？还说，这堡有高墙，有角楼，还有几十杆枪，不至于遭土匪，就算工钱少些，也要到这里做营生，只求个平安。唉，没想到，运气这样不好啊……」
正说着，个像是管事高大男人手里拿着杆枪跑来，枪口冒着烟，脸上沾着血，恶狠狠地对那沮丧男人骂道，「王七！还没有缺胳膊断腿，你嚎什
丧？外头那些王八蛋打得越发狠，咱们人不够，你快跟老子过去！」
那王七脸色大变，摆手说，「徐头儿，只是个厨子，哪拼得过土匪呀？」
徐头儿说，「拼不过也得拼。白家是外人，还到门楼上豁出性命给咱们帮忙呢，难道咱们反要当缩头乌龟？是人不是？快走！快走！」
宣怀风听他说起白家，追着他过去问，「你刚才说白家，是位姓宋吗？」
宣怀风甩脱孙副官，从天井那头过去，找个路过人问，「白家带来那些伤员，安置在哪个屋子里？」
那人随手指，急匆匆地走。
宣怀风吃不准他到底指着哪间房子，摇摇头，只好朝着那方向间间找过去。
所幸那人指方向还是正确，找会，就看见个大屋子，隔着窗户看，里面十几张简陋木板床都躺着缠纱布人。
戴芸也在屋子里。
徐头儿忙着去干仗，头也没回地说，「不知道姓什，个头很大，枪打得好，应该是见过场面老兵。」
宣怀风说，「那必是他。和你道去，好歹搭把手。」
徐头儿这才回头瞥他眼，见是个斯文俊秀得过分青年，翻老大个白眼，问，「你会打枪？」
宣怀风说，「会。」
这时，戴芸和几个女人从大屋子里出来，接那些新到伤员，她眼瞧见宣怀风，远远地叫声，「宣副官。」
宣怀风正要进去，忽听阵令人心悸凄厉叫声由远及近，又有人喊，「快！怕是不行！」
他回头看，几个血淋淋伤员被搀扶着过来。
其中个像是十五六岁男孩子，正是他在很大声哭喊。他左边从肩膀地方到手臂，完全没有，伤口只用条脏旧褐色棉布裹着。涌出血，已经把棉布完全打湿。
转眼，又是四五个伤员被送过来，院子里空气里，都弥漫着血腥气味。
宣怀风不觉动容，只看这伤亡，恐怕外面情况很不好，拉住个送伤员来男人问，「外头现在如何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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