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就连喝两杯,又转头闹着宋壬张大胜他们道。
宋壬他们那些山东汉子,又哪有个不爱烈酒,隔着桌子往白雪岚脸上瞅,总长和姜家少奶奶低声说句话,和她碰下杯,又隔着她和宣副官碰下杯,正快活着呢,那就不用畏手畏脚。
于是吃着大块酱牛肉,麻油猪耳朵,尽情喝起酒来。
只是碍着主人家在,不好意
冷宁芳说,「是,定要谢。」
宣怀风身边,坐就是白雪岚,这时他也站起来,从冷宁芳手里将酒壶取去,自己倒满满杯,笑嘻嘻道,「姐姐,咱们就不必说那些客套话。原就是姐夫命不该绝,只顺手帮点小忙。这杯,就敬你和姐夫早生贵子,给老太太生个大胖孙子,让她欢喜欢喜。」
这句,果然让姜老太太很欢喜,笑着瞅他们饮杯,吩咐冷宁芳说,「媳妇,今天就别守着老规矩。白十三少是你娘家人,你应该做个陪,坐下起吃吧。」
又对身后丫环说,「去,给你少奶奶加个座儿来。」
丫环忙搬张木凳过来,加在宣怀风和白雪岚之间。
地界乡下人家来说,颇像个样子。
可见这位老太太,治家是很不错。
姜老太太拿出家之长身份,先有番感激说辞,对贵客敬酒,敬菜。
大家同饮杯。
冷宁芳原垂手站在婆婆身后,这时出来执酒壶,给众人斟酒。
冷宁芳推辞两句,才矜持谨慎地坐。
姜老太太请大家不要客气,多多吃菜,说,「家里别不敢说,窖子里上好高粱酒是够。祖宗们留这份家业,除看天做活种地,别也就是这酿高粱酒手艺。世道太平时,买卖好,能挣个三瓜两枣。如今到处是土匪,肚子都吃不饱,谁还有闲钱买酒?倒不如都拿出来,好好地给亲朋们招待上场。」
徐头儿是个爱酒,二两小烧酒瓷杯,头昂,吱溜口,就是杯,嚷嚷着说,「老太太,这话可是您说。要当真,这样好酒,非敞开来喝不可。就怕您这是太高兴说胡话呢,明早眼睛睁,不糊涂,心疼起酒来,要挨顿骂。」
姜老太太笑道,「徐头儿,当着老婆子面,你骂老糊涂呢?放心,只管喝罢。不怕说句晦气话,要是今日没有各位,姜家堡被土匪打进来,什东西不落到他们手上?别说酒,连命也不剩。也老,死就死罢,只是姜家根不能断。不然死,也没脸下去见公公婆婆,还有丈夫。你说,这样想,还舍不得几坛子酒吗?喝!要是喝少,还跟你生气呢!」
徐头儿叫到,「好!冲着您这番话,非喝个醉死才行!」
到宣怀风面前,宣怀风忙站起来说,「这怎敢当。」
冷宁芳说,「宣副官,您只管坐着。今天你救们许多人命呢,很该敬你杯。」
宣怀风双手捧着酒杯,让她满斟杯,小心翼翼地喝,让那酒在喉腹中烧过阵,才笑问,「少奶奶怎不坐下和们道?」
冷宁芳微微笑,默默地把宣怀风酒杯又斟满。
姜老太太忽说,「媳妇,白十三少把你家里从土匪那里救回性命来,你也该敬他杯,好好谢谢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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