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便不再和他争,反而说话软和些,「总长,许多人在,你少喝点吧。」
白雪岚也没大醉,听他话软,不过冷哼声,故意当着他面又饮杯,但也没再说别。
座上都是爱吃肉大汉,轮吃喝下来,荤菜已经去大半。姜老太太很是豪爽,吩咐丫环,「去和厨房说,再炒两大盘肥猪肉片,炸两斤花生米,让爷们喝够吃够才好。」
她这样,大家更是痛快。
等热腾腾肥猪肉片和花生米送到桌上,姜老太太又颤巍巍地站起来,拿起酒杯,对着周围举圈,声调稍高地说,「各位!各位!老婆子给祖先们敬香,说姜家堡保住,大儿也回来,这都是靠着祖宗保佑,还有各位仗义。来,喝杯!」
把戴芸扶到另席上做好,又低声叮嘱两句,才回来这边坐下。
白雪岚也已经坐回原位,问宣怀风,「刚才和你说话,你怎装做没听见?」
宣怀风说,「没听见就是没听见,怎说是装?再说,人家个出门在外女子,这烈酒,你灌人家几杯,是什意思?」
白雪岚说,「谁也没逼她,爱喝不喝,怎说是灌?」
宣怀风说,「好,不必说,大家心里明白。」
可没有说您十岁就杀人不眨眼。宣副官,得罪你上司,请你帮解释解释才好。」
白雪岚不想宣怀风和戴芸接话,见宣怀风唇动,先就举杯对戴芸敬敬。
戴芸看他对自己极有风度,心里微微动,若说要仔细品出点滋味来,又觉得自己不过是胡思乱想。心潮起伏下,喝到嘴酒,滋味也是变化。
不料白雪岚敬杯,又给她和自己斟酒,再次地敬。
戴芸只顾着想心事,不知不觉就喝三杯,回过神来,颊上烧热片,也知道有些过量,勉强笑道,「量浅,再不搁杯,怕是要惹人笑话。」
她这样发话,三席上人,都站起来。
有喝得半醉,脚步趔趄,匆忙中翻倒木凳,也无人理会。
大家七嘴八舌地说,「老太太客气!也是土匪不长眼,敢来欺负姜家堡,那是他们寿星公上吊
白雪岚追着不放,「谁明白?就不明白,非要你说个明白。」
冷宁芳坐在二人之间,听半日,见似乎要争出火气来,也不能再装听不见,对白雪岚笑道,「十三弟,你和宣副官是真投缘,说话就这点不顾忌。人家不知道,还以为你们是从小道长大呢。」
白雪岚不知想到什,蓦地沉下脸,「道长大就不得吗?臭虫看百年,也是臭虫,脚踩死得,谁和他投缘?你说,是不是这道理?」
最后句,是对着宣怀风问。
宣怀风听,就知道他被冷宁芳句话,勾起林奇骏这个心病来,本来不是什大不事,可刚才见他已喝八九杯,这酒又极烈,怕是有点醉。
转身,肩膀猛地晃晃。
宣怀风忙把她扶,不赞成地瞥白雪岚眼,对戴芸说,「戴小姐,送你回去罢。你住哪个房间?」
戴芸微微喘几下,慢慢地说,「不急,这是空腹喝酒缘故。回席上,多吃两口菜,怕还好些。」
白雪岚说,「扶戴小姐回席上。」
宣怀风恍若未闻,扶着戴芸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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