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身后孙副官也叹声,用很坚定咬字,低低地说,「只要她能过得好,舍这条性命都无所谓。就这个意思。」
宣怀风又是好笑,又是叹气。
孙副官素日多灵活爽利个人,遇上白雪岚那位表姐,就成个黏黏糊糊人物,没有点大气爽快。
这要说不说,要问不问,心里急且还要闭着嘴迟疑畏缩,难怪让白雪岚瞧不上。
宣怀风便故意说,「瞧她婆婆对她很好。而且,还当面听她婆婆说,要把她当自己女儿样来疼。大概留在姜家堡,对她是不错。」
孙副官顿时急,「万万使不得!姜家堡这种落后地方,守寡年轻女人,日子是最难过。何况那位老太太是个古板而严厉人,何况小姐又没有生个儿女,连个指望也没……」
顿时沉默下。
好会,才说,「那是可能要掀场大风浪意思。」
宣怀风心里微微震。
这时候,他已经把那块伤上将药细细地上层,便把瓷瓶盖子塞回去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。孙副官也是明白人,见他不说,自然也不多问,把撩起衣裳放回去,遮住伤口,转过身来向宣怀风道谢。
宣怀风说,「不能在这多留。你还缺什没有?被褥衣服,或者吃食不够,都告诉,自然要给你帮点忙。」
话说到半,见宣怀风看着他微笑,蓦地回过神来,又停下话来。
宣怀风走近步,低声说,「这话原不该多嘴来问,只是看你们这模糊情形,真能让人急死。究竟你对那位姜家少奶奶,是怎个意思呢?」
孙副官把头垂下。
说来也巧,他这垂头动作,竟和冷宁芳有几分相似。
宣怀风看他这般形状,恐怕是不肯说明白,叹口气,转过身,正要往门口走。
孙副官只把眼睛看着宣怀风,像是欲言又止。
宣怀风说,「这里只你,有什话,你也不要不好意思。」
孙副官这才开口,「虽关在这里,还是能和看守送饭护兵聊上两句。姜家大少爷去世消息,也得知。只不知总长对小姐,是怎样个安排?」
宣怀风问,「依你之见呢?」
孙副官低头说,「个外人,哪有发表意见资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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