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副官苦笑道,「首都也不是什善地,总长掌着海关总署,眼红人很多。至于宣副官主持那个戒毒院,更是加倍招惹仇人。总长在首都时候,尚且有人要对宣副官下手。总长离开首都,他敢把宣副官个人留下吗?所以你看着总长把宣副官带在身边,像是好不忌惮,由着性子胡闹,其实他是骑在老虎背上,有许多不得已,只说不出口罢。」
仿佛他们手挽着手,那是最自然不过事。
冷宁芳心里不禁暗叹,自己这些年困在姜家堡四面高墙里,宛如坐几年大狱,如今释放出来,才知道世界是大不相同。
两人在餐厅找张靠窗小桌子坐下,点两份西式早餐。
孙副官对这第次正式约会,有着认真态度,格外显示出西方人绅士风度,不但在拉椅子,点菜单上,照顾得很体贴,还为让女士感到愉快,把暗中准备些风趣言语拿出来。
男人对着自己想讨好爱人,总是难以关上话匣子,恨不得把满肚子话都奉献出来才好。风趣言语挥洒八九分,又聊起自己在海关总署办差时遇到些趣闻。
子身体,那就是老母鸡到手,绝不会再费点心思去追求讨好。
何况自己已经是个寡妇,可算朵过日期黄花,哪知这辈子还能享受到这种只有娇艳时髦女郎,才能享受到待遇。
孙副官见她怔怔,并不答复,只以为她不愿意,摸摸鼻子,低声问,「唐突吗?你不要误会,并不是那种得寸进尺人,仗着昨夜们……唉,怎把话越说越糟?」
露出很懊恼自责样子。
冷宁芳见他如此,怕他真错会,也忘将矜持姿态把持住,忙道,「不,你肯邀,是说不出高兴。你看,高兴得话都说不出。」
既然聊起海关总署,又顺其自然,把宣怀风办戒毒院时些大快人心事,也说几件。
冷宁芳听得入神,微笑道,「这样位青年,怪不得投十三弟脾胃。」
顿顿,犹豫地说,「眼前只有你在,才多句嘴。十三弟那个聪明人,这次有些胡闹。老家这样情形,他怎把宣副官带回去?以为,就算要回老家,也不该把宣副官带着。十三弟是太不能忍耐,来日方长,难道还舍不得几日暂时分离吗?」
孙副官沉吟道,「且不说总长能不能忍耐段日子分离,就算他可以忍耐罢。可是,他回老家,却把宣副官放在哪里好呢?」
冷宁芳说,「自然是留在首都。」
孙副官精神振奋起来,「那们去罢。」
对她伸出只胳膊来。
冷宁芳经年受教育,都是中国式礼仪,但她十来岁时,也曾被同学撺掇着,偷看过些外国爱情小说。所以她知道,西方男女常会挽着胳膊在公众场合里出现,这不但不失礼,反而可说是种优雅表现。
因此她只略犹豫,就咬咬牙,把自己玉臂也缓缓伸过去,勾住孙副官胳膊。
她和孙副官往走廊尽头楼梯走去,心里总有些不安,担心过往人,会给他们异样眼神。然而路走到餐厅门口,路过人,并不如何注意他们。就算有听差站在路边注视他们,也是按照饭店规定礼节,对他们鞠躬问早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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