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旁坐着宣怀风,都为白雪岚为难。
这可怎给答复才好?
可宣怀风难题,从来就不是白雪岚难题。这人存心打马虎时,完全能把对方话都当没听见个字似,不管五太太怎央求,怎抱怨,他就摆出张闲适笑脸来,喝口茶,就夸茶叶好,吃块饼干,又夸饼干奶油味恰到好处。
五太太试几句,不得点实在答复,心里不高兴,但也不值得把白雪岚给当面开罪,只好顺着白雪岚话说,「这都是你堂弟弄来,不说好吃不好吃,也就是他对母亲点心意罢。」
白雪岚趁机提道,「怎不见天赐?」
白雪岚是不大喜欢甜,喝半瓶,笑道,「五婶,还是叫他们给换杯茶好。」
五太太便赶紧叫老妈子沏热茶来,又道,「还不是你堂弟,天底下但凡有新鲜玩意,他是定要尝。喝过这果子露,说很好,叫人巴巴地给送几箱子来。开始也说甜津津,后来喝着喝着,倒有些喜欢。外人来,自然还是用茶招待。不过你是家里小辈,又留洋回来,大概喜欢这些洋人玩意。亏特意叫他们拿果子露来,原来你不喜欢,这岂不是叫拍马屁拍在马腿上?」
她说这大番话,最后句实在不符合做太太人身份,白雪岚也不接话,只是露着让人很舒服微笑。
老妈子送茶过来,他便接茶,啜口,才问,「五婶找,有什事吗?」
五太太道,「唉呦,你倒是急性子,茶没喝两口,就问起这个,倒像必有什事求你,才请你过来喝茶似。难道在你眼里,就这样市侩?」
五太太说,「他呀,国务总理也没有他忙,天天跑得影子也不见。」
白雪岚笑问,「忙些什呢?」
五太太说,「他对外交有些兴趣,大概是想做个外交家
白雪岚知道她接下来,定还有言语,所以还是保持微笑等着。
果然五太太客套两句,就露口风,对他笑得很殷切地问说,「听人说,如今买卖国家公债,很能赚钱?手上攒笔钱,也想试试,只是不懂行。可巧你回来,又是z.府里人,自然比外头人知道底细。」
白雪岚从容地说,「z.府部门,各人只管各人。若说国家公债,那是财政部发行,和管海关干系不大,是点也插不进手去。五婶,不是要拦着您发财,公债这东西风险很大,有人赚大钱,也有人倾家荡产。你有那些钱,倒不如找个不错铺子,入两分干股,每年赚点股息,还叫人放心点。」
五太太把嘴撇,「别说入铺子两分干股,就算自己开个铺子,年又能赚几个钱?瞧别人家太太小姐们,千八万拿出来买公债,不到几个月,就能拿回三四万来。自己赚来钱,和从家里要钱毕竟不同,自己爱怎花就怎花,那是怎样快活?你不知道,当你五叔这个家,着实不容易,几只乌眼鸡天天盯着,唯恐把家用银子多花个子。怎能不自己想想办法?你大堂兄当着总理,你如今也是z.府大官,还能不知道点内幕?不是不知道,只是你不愿意告诉罢。」
位女性长辈,为钱而对晚辈说出这样言语,已经有些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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