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岚说,「廖翰飞在德州城门,当着许多人面亲口说,他已经查清楚,德州城纵火案和
于是,三司令又举起皮带,往白雪岚身上仪式性抽两下,力度就比刚才恶狠狠时轻些。
三司令掷下皮带,鼻子里重重哼声,在原地踱两步,忽然回过身来,对白雪岚说,「姜家堡事,你别以为交代过去。先问你另件,你擅调老吴那个旅,无缘无故炮轰德州城,有没有这回事?德州城被轰时候,你难道也不在场?」
白雪岚见问是这个,神情更坦然,回答道,「这事儿子本就要向父亲报告。廖翰飞知道在德州,带兵马来堵,要把抓起来,只好调老吴来,恐怕现在已经在廖家手里。」
三司令说,「你凭什调兵?老吴那个旅,现在归你五叔掌管。」
白雪岚微微笑道,「只是借用半日,没损兵卒,还答应要送老吴批美国军火。五叔也姓白,他总不想见被外人为难。今天到他宅子里,他有说有笑,可见并没为这生气。」
是实情,甘愿被父亲打死。」
三司令胸口耸耸,断骂道,「你倒是能把黑说成白。你白天几点钟离开?领蓝胡子骑兵营,个钟头能走多少里?已走出这远,怎姜家堡出事,你马上就领着人回来。这不是算准时辰是什?还用得着查?早该打死你这到处惹祸小畜生!」
左右转头,找不到件衬手东西,就用气得打颤手去解腰上军用皮带,往白雪岚头上身上使劲地抽。
白雪岚若是喊疼躲避,大概三司令气能消下去些。但连刷刷地抽十七、八下,被打人点声响也不曾发出,打人自然不但无法消气,那气要更高涨起来。
三司令停手,喘着气说,「畜生,难怪打不疼你。你把外头厚衣服脱下来!」
三司令看他微笑,脸上板,沉声说,「你得意什?问你,德州城里起场大火,烧廖家许多值钱东西,是不是你干?」
白雪岚想也不想地给个答案,「不是。」
三司令冷笑,「白雪岚,你只管把全天下人当傻子。你没放火,怎知道廖翰飞带兵马是要抓你?老吴那个旅,是谁提前调到德州城外?你以为你说句不是,就能撇得干二净?」
白雪岚知道父亲见到他笑容要生气,脸上笑就敛,本正经地答道,「父亲,这话不是儿子说,是廖翰飞说。」
三司令惊道,「什?你把话说清楚。」
白雪岚应声,便解身上羊毛厚马褂。
他进屋时,已随手把野儿要他穿那件银鼠披风解下来,挂在衣架上。如今再脱马褂,就只剩件单袍。寒冬里穿得这样单薄,跪在地上,脊背仍是笔直挺拔,不见半点畏缩。
三司令见他明知自己要挨打,命令他脱衣服,他倒是毫不犹豫就做。这样行径,也不知做父亲人,是该感到些慰藉,还是该更恼点。
这样想着,握着皮带手不由自主就稍松松。
又想,刚才那些皮带有厚衣服隔着肉,大概是不疼。现在叫他脱衣服,却又不打,未免显出自己心慈手软,要丧失做父亲尊严。看来还是必须打,不然,要叫这小畜生看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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