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这样苦心,自己不能不承这个情,便不去揭破。本来还想数
宣怀风看看左右,屋里除刚才请他来那丫头,并没有别人,大概白太太已回去,他就势坐在白雪岚床边,股清淡药香飘进鼻尖,不由往白雪岚脸上端详,眉边被三司令用皮带抽出来道伤痕已经抹药,仍呈着紫红色。
宣怀风进屋时,勉强还能做出从容姿态,可靠近白雪岚,嗅着他身上泛药味,瞅着他脸上伤,蓦地股热气涌到鼻上,忍不住地伤感。这时候说话,怕要带出点哽咽之音来,让旁人看见,十分惹嫌疑,而且对病人无益,所以他便沉默着。
白雪岚多少猜着,先吩咐那丫头,「这时候也用不着使唤人,你出去罢。」
等那丫头走,朝宣怀风笑,问,「到哪去?难道不带你去见父亲,你生气?要不是叫人去找,恐怕你还不肯来见。」
宣怀风暗暗诧异,听他话里意思,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给他做过急救。心里琢磨着,自己和他有那样种关系,在他父母眼里,那嘴对嘴急救法子,大概可算是破天荒不顾廉耻,他父母又怎好意思向他提起?诊病紧张时分,其他人更没有提起必要。
说,雪岚要静养。留下两个常伺候,其余人都出去。」
宣怀风想,大概白雪岚经医生诊断,并没有大碍,不然白太太语气,绝不能这样镇定。
他本来急着过去看看白雪岚,可白太太也来,又嫌屋里人多,自己若这时候过去,是不能受欢迎。
所以他便把起身打算放到边,躺在床上,默默合着眼睛。
按他想法,自己在这边听着隔壁房间动静,等白太太走,自然要过去亲眼瞧瞧白雪岚。可这样闭眼,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
若是如此,自己现在就更不必提起。以自己和白雪岚关系,难道还有邀功必要?
他用指尖摸摸白雪岚眉边,叹口气,「你这次在阎罗殿前面转个来回,是吓去半条命。」
白雪岚洒脱笑道,「你听哪个听差嚼舌,别被那些没见识唬着,并没有那样凶险。还记得公子小白故事?公子小白要回国继位,管仲带兵堵截,箭射中小白带钩,小白咬舌吐血,假装倒地而死,逃过劫。那小白假死之计,老白今天也借来用用,居然十分有效。你当时不在,可有趣。假装在地上躺。大家都吓坏,父亲也不敢再为难。」
宣怀风心想,若你是假装在地上躺,人必然还是清醒,又何至于连当时在场,为你做过急救这件事,都不知道。
可见当时确实是人事不省。
不知过多久,听见有人叫他名字。
宣怀风睁开眼睛,个十七、八岁丫头站在床前,探着头往他脸上打量,问他说,「宣副官,睡吗?少爷要见你呢。他又说,要是已经睡,就不要你过去。」
宣怀风忙说,「醒着呢。这就过去。」
忍着身上痛,起来随手拿件披风披在肩上。走出房间看,也不知道自己睡多久,天色黑沉沉,院子里早亮电灯。
白雪岚躺在床上,精神倒是极好,两只眼睛迥然有神,看见宣怀风进来,从床上伸出手,就把宣怀风只手给握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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