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见如此,不好再躺着,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,怔片刻,又给白雪岚找出个原因来。大概还是今早太扫他兴,现在要重新勾起他那点兴头来,不大容易。
这也有个道理。
人又不是洋人制造打火机,手指随便拨,就能拨出炽热火焰。
宣怀风不知所措地闷坐着,便生出些知难而退想法。然而又思量,他对从来是知难而不退,不管事情多艰难,为,他总要绞尽脑汁地做到。
今日虽不能说陪他,就能让他如何快活,可总该尽自己力
说完,就把棉布拖鞋踢开,往床上躺。
他这时候,只想着要做出个什破天荒动作来,向白雪岚来证实自己是很乐意。不料这个动作,实在是太破天荒,以致于竟生出更大误会来。
白雪岚开始听他反问「哪里不乐意」,心里还有些惊喜,后来见他这样宛如烈士上战场般,直挺挺躺,心又蓦地凉下去,暗想,这样负气地躺下,是以为恶习不改,会霸王硬上弓吗?白雪岚从前是个自私混蛋,难道在你眼里,辈子都是个自私混蛋不成?
对不住,必须要推翻你这样判断不可!
对食肉动物而言,饥肠辘辘地挨着饿,而不吃眼前鲜肉,那是极痛苦。然而,世间总有比饿肚子更要紧事,那就是尊严。如果要被自己伴侣辈子瞧不起,那就不是痛苦,而是尊严灭绝。
起,对床笫之事总是羞涩得不堪,何曾有过如此大胆直接眼神?更不必说他因为心里急切,眼睛上用力气大些,不免变成将那双澄清眼睛,黑白分明地圆瞪着,透着分焦急。
白雪岚自然瞧出他是有些焦急,只是白雪岚再聪明十倍,也猜不到这个焦急,是急在想对他履行爱人义务上。
心想,是,先前那次尝试,差点让他受伤,现在还没过几个小时,又犯同样毛病。不顾他身体,强求他欢爱,他心里是瞧不起。只他是个体贴人,不肯说出让难堪话,所以他才这样沉默,又这样拿眼睛瞪。
这实在对很失望意思。
个人,让天下人失望都是寻常,唯不该让自己爱人失望。
尊严二字,向来给人以绝大力量。这时候,白雪岚也从中得到力量,来克服冲动本能。
于是他甚至能命令着自己,不要坐在宣怀风身边,站起来走到窗前,装做为着什事要打量街上形势。
宣怀风豁出去地躺下,眼睛闭着,只等他过来。不料等半天,不见点动静。宣怀风心里疑惑,睁开眼睛瞧,很出意外。
这人不但没有靠近,反而到另头去。
这岂不是躲避自己意思?
若连自己爱人都瞧不起自己,那还有什意思?
白雪岚啊白雪岚,你起先还发誓说,为他身体,要把自己束缚得紧些,怎欲火上来,就全部抛之脑后?
个男人,如果连爱人几天养伤时间,都控制不住自己,那简直是比禽兽更下等。
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痛骂通,咬咬牙,环着宣怀风腰肢手臂,缓缓地松开,苦笑道,「你也不必说,心里明白。既然你不乐意,们就改天罢。」
宣怀风急,脱口道,「哪里不乐意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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