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宣怀风只是自己身上不自在,急忙要擦洗干净,现在看看,自己衬衣里肌肤上,是甜蜜而黏糊,白雪岚那件睡袍,也是甜蜜而黏糊。
当然,还有两人所在张大床,也被果子汁隆重地洗礼过番,同样甜蜜而黏糊。
既然亡羊补牢,为时已晚,宣怀风也就不急,瞧着这乱七八糟场面,又好笑又好气,便把黏黏掌心伸过去,往白雪岚这罪魁祸首鼻上抹,笑骂,「你太恶作剧。」
白雪岚嗅着香甜味,舌头往宣怀风
宣怀风才解颗钮扣,露出雪白截脖子,白雪岚眼睛陡然亮起两盏探照灯,光芒将漆黑深潭上那层微醉薄雾都冲散,身子往前扑,搂住宣怀风。
宣怀风用手抵着他,叫道,「不要!」
这满身又黏又甜果子汁,已经毁自己套衣服,白雪岚再扑上来,身上睡衣也势必遭殃。
只是白雪岚又怎会在乎衣服脏不脏这种事?再说,宣怀风刚才声「不要」,简直是挠在男人最要命之处,白雪岚原本十分兴奋,更被撩拨到十二分去,把宣怀风抵着自己手抓,听着宣怀风又叫声「不要!」,扳着宣怀风腰往后倒。
宣怀风哪拗得过他力气,两人顿时都滚到床上。
深潭上起淡淡薄雾,竟叫人忍不住想探索抚玩番。
宣怀风和他在燃烧红烛照耀下对视着,不禁有些入迷,伸个指头,软软摩挲白雪岚眼角。
白雪岚打个嗝,还是问,「酒呢?」
宣怀风笑,把桌上装果子汁壶取来,倒满杯,正想喂给白雪岚,白雪岚却不愿意,自己把杯子抢过来,递到宣怀风嘴边。
宣怀风心忖,这应该是要自己喝意思,左右无人,也不必拘束,顺着他心意也好。
宣怀风口里还叫着,「别弄脏床……」
话音未落,忽然觉得身下涌来阵湿意。原来那装果子汁壶取来后,被宣怀风随手放在床沿,刚才两人滚倒,把壶也打翻。偏偏翻倒方向是向着里头,剩下大半壶果子汁,都浇到床上,股甜香味道,浓郁地散逸在床帐之内。
宣怀风挣脱白雪岚手,在床上勉强坐起来,低头看,这下可好,床褥被铺也遭果子汁荼毒。
大家也许都听过句大俗话,叫「虱多不痒,债多不愁」。但凡什东西,如果只有点不如意,人们是会很急切弥补,可旦处处不如意,处处不可弥补,也许反而不管不顾。
不但虱子和债务如此,脏这件事亦为相同。
便低头,把唇贴在杯缘,吸吮甜甜果子汁。
不料白雪岚三分醉意之外,还有三分心急,唯恐宣怀风不肯喝尽似,见他低头,手腕就顺着翻,那意思,是要把杯里「酒」气倒进宣怀风嘴里。宣怀风哪猜到他这样莽撞,下意识退,果子汁没灌到嘴里,都洒在外头,顺着下巴滴滴答答,又沿着项颈流进衣领里。
宣怀风低叫声,「哎呀!」
忙站起来,先把外头厚大衣脱。里面衬衣,领口和胸前大片,甜腻湿漉着,黏糊在皮肤上,对他这种爱洁净清爽人来说,真是难受极,便把衣裳钮扣解开。
这解钮扣动作,在他看来,是理所当然。在白雪岚看来,更是另种理所当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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