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腕上戴着两个翠玉镯子,敲桌子时手腕轻动,镯子碰着清脆低响,十分地悦耳。
甄秀玲有些不愿意,但人家打麻将带个军师,这是常有事,也不好反对,只能坐下。大家洗牌,按顺序摸牌,宣怀风拿牌回来,就在面前竖起来,孙姨娘在后头看着,高兴地说,「哎哟,宣副官,你这运气不错,缺什来什,要是再来个这个,那可就好到极点。」
她说这个时候,手指着竖着牌里张三条。
此时宣怀风正摸到最后张牌,拿回来看,居然真是张三条,心里又惊又喜,偏过头,把牌朝着孙姨娘亮亮,和她交换个微笑。
白玉香拿着自己牌往木桌边缘敲,发出个声响,抿着嘴,打量着他们,「拿什好牌,闹这大个玄机?给看看成不成?」
他呢。」
孙姨娘曾在和五太太大闹时,见过宣怀风,知道他是白雪岚看重人。当时白雪岚虽没有太帮着自己,不过也算很给自己几分薄面,所以她听见宣怀风输得精光,便生出点义气,开玩笑道,「好哇,你们三个合起来,欺负个新来。不行,做个公道,帮他讨些帐回来。」
把手腕伸出来,示威般地翻翻。
宣怀风心想,这可就来个救星,忙站起来让座,「如果能扳回来,真是感激不尽。你请上场。」
孙姨娘刚要坐下,甄秀玲却不干,站起来,拿手对着她拦,「你是你,他是他。你要打也行,大家先说好,你赢是你赢,他输是他输,可不能用你赢来抵帐。」
孙姨娘在五司令宅里做姨太太,名义上比白玉香姐妹长个辈分,其实年纪相差不太大,和白玉香姐妹是常说笑,就说,「你要看也行。你放个炮,拿出筹码来,就让你看。」
白玉香说,「给你个牌,可你有本事打得准吗?」
拿着手里牌要扔,忽然想,自己并不是庄啊,怎先要扔牌?赶紧把半伸出去手缩回来,吐吐舌头说,「好险,差点让老狐狸哄。这张打出去,不就犯规矩要罚筹码吗?孙姨娘,你太狡猾。欸,该你打第张,快打罢。」
后面句,是对甄秀玲说。这局,甄秀玲作庄,她应该第个打牌。
甄秀玲笑道,「就你话多。好好瞧着你牌
廖静萱被白玉香柔声安抚几句,又向她认错,现在也缓过来,想着自己受这委屈,是因为说出宣怀风会梵婀铃事,要是到头来听不着梵婀铃,自己太划不着,于是也帮着甄秀玲说,「MISS甄说得对,们赢是宣副官,不能让别人把他帐给乱。」
宣怀风看她们样子,好像真要逼着自己做梵婀铃表演,不由着急,只向孙姨娘做个请帮忙手势。
孙姨娘对他笑道,「宣副官,你放心,说到跳西洋舞、说外国话,不如她们。要说打麻将,不是说大话,她们这样再来个双倍,也不放在眼里呢。」
又对甄秀玲说,「不让亲自上阵,那做个军师,总可以罢?」
她叫宣怀风仍坐回去,叫听差搬张靠背椅子来,放在宣怀风左后边,自己便坐那张椅子,伸出手,往牌桌上砰砰地敲几下,提着清脆声音吆喝着说,「都坐下啦,咱们战个三百回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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