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太太哎呀声,吓得站起来,颤抖着对白老太爷问,「您副官,是拿子弹教训人吗?」
白老太爷自己脸色也是变。不过是叫人过来,怎就动起枪?
白天赐忙对白太太道,「您怎教训起老人家来?先不说现在还不清楚,这枪声到底是哪里来。就算真是堂弟那边,又何以见得定是居副官动手?堂弟脾气,大家都知道。想大概是他和人起冲突,拿枪要杀人。」
白太太气道,「你是长着千里眼?你人在这里,怎就知道是他要杀人?」
白天赐笑道,「没说定是他杀人,说是大概。」
白太太心想,在门口略站站,怎就说要走?这小子不安好心,存心让老爷子在里面听见,以为不愿意他回来呢。但既已知道公公在里头,做媳妇是不敢这时候发怒,只能露出笑容说,「你这孩子就爱说反话。知道父亲回来,欢喜得赶着来见呢,怎却说不想见?」
和白天赐道进去,向白老太爷问安,很殷勤地尽番媳妇本分,对公公嘘寒问暖,使唤听差,送茶送点心,又笑道,「父亲今天兴致好,怎不打个电话告诉们声?要是知道您来,司令准留在家里等您。」
白老太爷在白天赐在山上孝敬几天,听不少白天赐言语,觉得三儿宅里最近出许多事,这儿媳妇也有办事不力,纵儿过度嫌疑,所以自见白太太,就端出张不悦冷脸,哼道,「这家里如今是没有上下。当父亲到儿子家来,还要打电话告诉。难道不告诉你们,就不能进这个门?等老三回来,要问问他。」
白太太好好句奉承话,被打个倒回,实在委屈得很,只能强笑着解释,「父亲说哪话,绝没有这样意思……」
白老太爷不等她说完,转头对着身边个人说,「那小兔崽子还不来,看来般人请他不动。居副官,你亲自去。他要还是不肯来,你就给教训他。」
白太太说,「不和你搅缠。」
说着就往门外走。
白天赐叫着她说,「三伯母,您实在太溺爱堂弟。到这时候,你还要去帮着他?爷爷要见他是为他好,又不是要害他。」
白老太爷听见枪声,本有些为孙子担心,现在听白天赐说,觉得很有道理。自己调教出来手下,断不会轻易对自己孙子开枪,十有八九是那胆大
居副官铿锵有力地答个「是」,走出去。
白太太看白老太爷这模样,大有拿白雪岚问罪意思,心里着急,挤着笑容问,「父亲要见雪岚?那孩子最近为兵工厂,都忙昏头,仿佛听见那个叫什鲁洋人大早打电话来,说有要紧事商量。他大概已经出门去。父亲有什事,等他回来再问他罢。」
不料白天赐马上就说,「进门时候问门房,堂弟没出去呢。他不肯来,可能心里惭愧,不敢来见爷爷。」
白太太瞪着白天赐,恨不得上去给他个嘴巴,忽然听见白老爷子又哼声,便心里叹声,把眼睑垂下来。
屋里气氛很不好,众人都闷闷地坐着,摆上来茶点,并没有人去碰。等会,忽然听见远远砰砰几响,大家心里都跳。这几声枪响,像是白雪岚住小院那方向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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