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伏在地上,头垂得低低,目光所及
话说宣怀风躲在树叶堆下,早以为他们要进来搜查,偏偏等来等去,总不见开始。他握着枪手,早已绷得微微发酸,终是忍不住松开,暂且把枪放在地上,默默地揉揉手腕,心里想,对方大概被什耽搁住,这耽搁他们人,大概是白雪岚罢?
继而又笑着,自己把头轻轻摇。
人真是习惯动物,被白雪岚搭救惯,现在无缘无故,也把事情想到他身上。自己也是个大男人,却总把希望寄托到另个男人身上,真有点不像话。
正这样想着,忽然有点动静传来,仿佛树枝被人拿东西拂开。宣怀风心里紧,忙又把手枪捡在手上,屏着呼吸,从枝桠缝隙里往外看。
些人从西边过来,有穿着白家军装,有穿着廖家军装。长枪已上刺刀,边走,边往这边草丛里扎扎,那边树杈里扫扫。
翰飞说,「人定就在林子里,要不是那土佬兵,早该抓住。」
白天赐急道,「那你还有闲心和扯这些?快去找,再晚可要让他跑。」
廖翰飞气定神闲地说,「这倒不怕。出发时,另叫队人马埋伏在林子另边。他要往那边跑,正要落入网中。白雪岚这位副官,最近做许多事,是十二分得罪。很愿意让他在林子里提心吊胆个会,想像落在手里,要受怎样对待。等真把他抓来,要让他知道,他是完全想错。对待他手段,要比他想像狠上十倍。」
白天赐说,「光想有什用,赶紧抓到手再说罢。」
廖翰飞觉得时间也差不多,便吆喝手下进林子搜人。白天赐刚才教训蒋副连长顿,已命人把蒋副连长押到后面,暂时看管起来,不过蒋副连长带来士兵,是派得上用场。白天赐便吩咐那些士兵和自己带来这些人,「你们都听廖少爷指挥。抓到宣怀风,人人有赏。」
只听见廖翰飞声音问,「看见人没有?」
有人答说,「连个人影也没有。」
廖翰飞说,「他跑不远,只怕就躲在附近。八桥先生,你喜欢打猎吗?」
个男人回答说,「打猎很好,喜欢。」
廖翰飞笑道,「那你要好好享受这只美丽猎物啦。」
白天赐人也罢,加强连那些士兵,刚刚给廖翰飞瞧颜色,现在自己却要听廖翰飞指挥,比吃只苍蝇还难受,只是长官都被看管,自己还能如何?个个耷拉着肩膀,跟在廖翰飞后面进林。
白天赐见八桥何彦也似乎要进去样子,忙说,「八桥先生,你刚刚才受过惊,还是留在车里休息比较好。」
八桥何彦正色道,「白先生,们日本人绝不懦弱。白雪岚杀忠诚部下,现在,要看着他最重要部下死去。手枪在不久前混乱中失落,请你给把手枪。如果有机会,也许会亲自为部下报仇。」
白天赐又劝两句,见他态度还是很坚决,不好太拂逆他意思,只好叫人给他把手枪,提醒说,「那个人枪法很好,请你多加小心。这里有很多手下,请你让他们探路,你跟在后面比较安全。」
八桥也知道他是好意,朝他把头点点,谨慎地跟在众人后面,看来是将白天赐话听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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