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旅长接到这样
命令，简直要命至极，只是绷直身子呆立。
白老爷子说，「你聋
？
叫你处决他，快做！」
吴旅长只好答应
声，摸着自己手枪，就如在铁里烧过样烫手。在白老爷子犀利眼神督促下，半天，才把枪握起来，枪口指着白雪岚，可是那扳机手指，好像并不属于他，脸上挣扎扭曲，仿佛使足全身力气，都无法命令指头动下。
白老爷子等会，鄙夷笑道，「连个小王八蛋都不敢杀，有什
资格当军人？你不配穿白家军装。」
说完发命令道，「把他军装给剥下来！」
，「自然是冒您老人家名义，不然各处驻军，不能都听。」
白老爷子眼睛眯眯，问，「你电报，怎没有打去永安县？」
白雪岚说，「吴旅长在永安县，他为人还算知道，若有人种罂粟，不必上头有命令，他自己早就去处置。所以永安县，并没有打电报。」
白老爷子说，「若你打电报过去，这会子忽然将他召到城里，你大概有些预料不及。」
白雪岚笑道，「爷爷看重他，是他有本事，也是爷爷你眼力。」
居副官指挥着几个护兵上来。吴旅长平日也是很悍勇条大汉，对着总督积威，竟是点反抗勇气都激不起来，被两个护兵把军装外套剥，反扭两只臂膀，就垂着头被押出去。
白老爷子指着吴旅长背影，对白雪岚嘶哑着声音说，「瞧见？这些兵，是打辈子仗，从死人堆里十次二十次带出来。要革他职，他个屁都不敢放。要他去死，他就只能去死。你才吃几年米，敢在背后，暗通兵，来造反？你以为凭你说几句听起来很响亮话，就能叫人为你出生入死，你还太嫩！慈不掌兵，要掌白家兵，冒名义打几个电报，算个屁！你就应该不做二不休，在养心阁里也放几颗炸弹，把连你几位伯父，还有你父亲，起全炸死。就服你！告诉你，你电报打到各处，就接到报告。你以为为什把老吴叫来，就是要给你个榜样看，你花再多本钱笼络军官，只要个命令，他就屁也不是！只要老头子不高兴，你白十三少，也就屁也不如！」
他说这样长番话，难免有些气喘，接过二司令双手递过来盏热茶，饮口，又继续说，「原还以为，你要闹出什大事。放几个炸弹，杀几个人，都不过是小孩子玩意。至于别人要追究责任，白家人做事，白家认就有，不认就没有，没有谁敢多话。大不，廖议长那边重重送笔赔礼，他面上过得去，就没有打仗必要。如今能不动干戈，是好事。」
二司令听他前头雷声很大，到后面，雨点却没下来，不禁看看五司令，问，「老五，你怎说？」
五司令反问，「什怎
白老爷子冷哼声，吩咐，「老吴，你过来。」
白老爷子说，「你枪呢？」
吴旅长愣愣，不安地回头看眼白雪岚，慢腾腾地把腰里手枪拔出来，递给白老爷子。
白老爷子说，「给干什？你把这不孝东西，给处决。」
三司令大吃惊，刚要开口，被他大哥暗中踢脚，才勉强忍住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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