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司令直闷头吃着冷菜,只觉得难以下咽,这时叹声说,「老四这事办得,也太不好。」
大司令瞪他眼说,「父亲在呢,你少说句罢。」
白老爷子倒不以二司令话为忤,只是冷冷笑笑说,「他也没说错,不好就是不好。自打那姓孔死,老四就已经不好,也不是今天事。」
三司令想到今日之事,完全由自己儿子引起,搅和大家团年饭,当众顶撞老爷子,还胆大包天地朝老爷子丢闪光弹。闹得鸡飞狗走也罢,他带回来那个人,枪把山东极艰难才定下和平约定给毁,如今又挑起老爷子多年前旧伤疤。这小畜生,竟是夜之间,把所有不能做事都做全!作为小畜生亲生父亲,自己真没有说话立场,只能板着脸狼吞虎咽吃菜,至于那些菜是什滋味,是点也没察觉出来。
众人以为白老爷子知道白雪岚他们进孔宅,大概会有点行动,不料等好会,白老爷子仍是沉默。大家也不好问,只能装着吃团年饭模样。
候,死人肉也能吃,如今这些就不能吃?」
拿起筷子,夹块海参,也不管有没有被闪光弹污染,冷冰冰就嚼起来,脸上没有表情地说,「你们也吃。这就是团年饭,天知道打起仗来,明年团年饭,这里人还剩几个?」
话说至此,越显得苍凉。
几个做儿子什话也不说,也就拿起筷子,胡乱夹点菜,如嚼蜡般塞在嘴里嚼着。
居副官在外头办完总督吩咐些事,又得知点新消息,便走回来,进饭厅,见众人垂着头默默吃着冷肴,不禁愣愣,但他很识趣,个字也不多说,只严肃着表情报告说,「外头人传消息回来,发现白雪岚踪迹。他带着那个人逃到孔宅那去。」
正在这死寂而诡异团年饭气氛中,各自想各自心事,忽然居副官又从外头进来。这次脚步急促些,脸上神情也带着丝惊诧不解,过来就报告说,「总督,四司令来,还带着白雪岚。」
三司令顿时把筷子丢下,站起来恼道,「那小畜生在哪?快带进来,亲自教训他。」
其实他大可不必做这个表态,白雪岚在门外下轿车,已经被护兵们认真搜通,缴械,用枪抵着押过来,这时已到饭厅外。白承元跟着道过来,听见三司令那大嗓门,便说,「三哥,人带过来,倒要看你怎教训。」
白承元走进饭厅,见到里面闪光弹爆炸过后凌乱场面,满桌子乱七八糟菜肴,很得趣味似笑笑,走过来挨着二司令坐下,拿起筷子夹
他知道自己上司脾气,发生这种事后,再提十三少之类称呼,上司不会高兴,是以开口,就是公事公办说白雪岚名字。
大司令听「孔宅」二字,心里又咯噔声,不禁留意父亲表情。
白老爷子却没有任何情绪似,又夹块冷海参在嘴里,无味地咬两下,直着脖子硬吞下去,问,「老四让他进门吗?」
居副官如实回答说,「他们给来消息,是刚追到门口那,至于有没有进门,暂时不知道。叫他们再有新情况,马上汇报过来。」
果然过会,又有情报过来,说白雪岚进孔宅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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