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承元是五兄弟中最强壮,不但不避,反而迎着三哥就直撞上去,两具高大身体砰地撞在处,两三拳间,身撞腿踢,打得桌子许多碗碟乒乒乓乓摔在地上,瓷片四溅,不知谁发狠往桌腿上蹬,大圆桌猛晃,上头个盛全家福火腿白菜汤大铜炉砸在地上,发出很大声响。
白老爷子也不知是气僵,还是真不在意,声不言语,冷冷瞅着两个儿子纠打。
大司令却无法忍受,喝令几个士兵上去,两三个人制住个,硬把老三老四拉开,跺着脚骂,「这是干什?老爷子还在呢,你们这要干什?」
白承元龇开嘴,露出森森白牙,似乎在笑,又似乎在哭,怨鬼样地吼着,「对呀,老爷子还在呢。三哥,你不是最孝顺吗?当年临走前,叮嘱你帮照顾他,你满口答应。等回来,你是怎说?人死不能复生,老爷子也是迫不得已,白家规矩到谁身上都样。做白家人,就要维护白家规矩。事情到你儿子身上,你怎就不维护白家家规?」
三司令粗声粗气地答说,「你他娘少胡搅蛮缠!老爷子就是白家规矩,他说分开就行,犯不着死人!」
发火,骂着问,「死吗?还不快叫医生?」
白承元说,「叫医生干什?雪岚帐还没算完,别想糊弄过去。」
三司令说,「人都这样,你还要怎样?」
白承元把脸转过去对着白老爷子,冷笑着问,「您当年对说,出这种不要脸事,两个必须死个,这叫阴阳相隔,彻底断不是?您说这事不是针对个人,您做事视同仁,公正无私,以后不管是谁,你都同样处置。您说过话,还认不认?」
白老爷子冷冷点下头,说,「这是说过话。」
白承元说,「可你儿子不答应。」
三司令说,「谁他娘不答应?」
便要挣脱按住自己两个士兵。
两个士兵没有得到进步命令,见他不像还要打架样子,稍微拦拦,也就松开手。三司令走到白雪岚跟前,仿佛要让他清醒过来般,用力拍着他脸,咬牙说,「小王八蛋,今时不同往日,你这次若是倔到底,真要送命。常言道,好死不如赖活,你先点个头,先点个头!」
他语气固然是恶狠狠,盯着儿子目光里
白承元说,「不要脸事,他们已经做出来,让谁死,你选个。姓宣在孔宅,地方您知道,派人抓出去弄死,您是满可以做到,只要你不怕应发下毒誓,老天爷真给你个断子绝孙。」
白老爷子说,「他肯把人留在孔宅,跟着你回来,你定给他保证,答应要护住他那个副官。那副官死,你过得去吗?」
白承元说,「是答应过条件,但那是自己帐。自己会还。您只算您自己帐就行。怎样?您打算弄死哪个?想,您大概还是不敢违誓,万应,别说个白雪岚,就连剩下两个也保不住,白家家大业大,就这样断传承,那多可惜。既然如此,那您就把当年用在们身上规矩,在这小王八蛋身上来次。今天您不弄死他,不让他们也来个阴阳两隔,死也不服!」
三司令气得嗷声大叫,「老子先弄死你!」
说着就朝白承元扑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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