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司令这人,自己打儿子是满不在乎,但别人来打自己儿子,那做父亲可真要心疼。前头老爷子教训孙子,三司令再心疼也不敢如何,可现在是四弟让小兔崽子身上多个血洞,三司令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忍,把家法往地上用力摔,冲着白承元说,「他打是老五,就算还,那也是老五来讨债,关你屁事!要你来动手,操你娘!」
大司令见向说不二老爷子已经让再让,可白雪岚得寸进尺,白承元冷嘲热讽,连向很听从自己老三都不清不楚地闹起来,早憋肚子气,这时再也忍不住,冲过去拿出大哥威严,对着三司令就是个耳光,骂道,「老四娘是你什人?你操谁?你说你要操谁?」
三司令也知道自己说错话,挨个耳光,气焰就维持不住,涨紫脸,只冲着站在旁亲兵
是步不能退。你退步,老爷子才以为你能再退,所以才敢下杀手。你自己不硬朗,葬送孔副官,还说傻?你才傻!你是天底下最大傻子!」
他是挨打那个,但眉宇间冷峻,言辞中不屑,却仿佛他才是掌握大局那个人。他沉沉说着,沙哑笑着,最后低吼着把话从胸膛爆破出来,咬着牙,不服输地在棍棒下,倔强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
三司令又急又气地说,「小王八蛋,你还逞什威风?给闭嘴!」
又骂两个执棍亲兵,「没吃饭吗?打得这样轻!亲自来,打死这小畜生!」
这次不待大司令拽住他,三两步冲上前,撩起衣袖,脚把个亲兵踹后两三步,抢亲兵手里家法,把家法举得高高,用力往白雪岚身上拍。忽然砰地声巨响,耳边阵热辣辣风刷过。白雪岚右肩蓦然多个血洞。
白雪岚熬半日家法,全靠胸膛里股热血撑着,勉强重站起来。忽然而来这枪,仿佛个攻城锤重重打在肩上,他身体猛地往后倾。三司令虽然听见枪声,但手里家法正使很大劲打下来,陡然间根本收不住,重棍砰地下,正砸在白雪岚枪打伤口上,顿时鲜血四溅,白雪岚便咚声,重重倒在地上。
三司令被几滴热血溅在脸上,烫得他心抽,忙低头看看儿子,见他两道剑眉拧得死紧,显然正承受着剧痛,但幸好还能喘气,便回过头,对着正把手枪插回腰间那人瞪眼骂道,「白承元!你他娘疯吗?」
白承元被白雪岚番话,说得万箭穿心般,恼羞成怒地打亲侄儿枪,手也在微颤,见三哥骂人,勉强作出不在乎样子,坐下来,又开始斟酒,对白老爷子挑衅地问,「想您当年弄死他后,是怎样对说?您说您眼里揉不得沙子,不管是谁,都不能坏白家规矩。这话是不是您说?」
白老爷子自从白承元露面,就故意不将目光放在白承元身上,仿佛见这张脸,就要想起自己最不希望想起事。可现在白承元是直接对着他发难,老爷子心忖,该来毕竟逃不过,于是回过头,和四儿子目光又冷又沉地对眼,冷冷答道,「不错,这是说。你还有什话,只管都说出来。」
白承元指着躺在地上白雪岚说,「进门时,听下面人说他打他五叔枪。这枪,他是不是该还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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