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师长大为愕然,瞪着眼说,「什?都腾挪?那银行什时候还?他们开银行,银钱有大把,应该马上就能还是吗?」
危开济自然是摇头,沉重地说,「银行就是因为被挤兑,弹尽粮绝才要暂借压舱银,他们初八才开门。初八开始筹措,至少也要十来天才能筹措到。不过
危开济沉吟好会,才说,「这事虽知道点内情,但不是能开口,你们怎不去问议长?」
刘师长说,「刚才试,开口就让东家骂个臭头,说们这节骨眼上不想着如何备战,却提钱,很没有良心。他刚刚死儿子,谁好意思说自己只顾着钱呢。只是接命令要去带军队冲杀是们,不弄清楚,们心里怎能安?你说,到底压舱银有没有问题?」
危开济思忖着问,「议长对压舱银,难道点答复也没给?」
刘师长说,「就给句,说钱早就准备好,但要考虑最后分配方案,要们先回驻地准备,随后就送来。」
个姓何旅长插口说,「就是这样才叫人不放心。历来压舱银都是来现带走,什时候试过叫人先走,随后再送过去?所以们以为必有蹊跷。」
真打起来,叫们出来维持下治安。你说什人吃饱撑着,大过年要打仗,真是活腻。」
危开济知道韩旗胜和廖议长已算秘密盟友,听不由惊,问,「韩半山不是隐退吗?怎忽然回来?那韩旗胜将军如何呢?」
那士兵笑道,「哪知道,总之上头吩咐,们就照做,只要给们发饷就成。」
略为检查车辆里外,便手挥,把危开济汽车放过去。
经此事,到廖家门前,危开济从汽车下来,脸色便更添分沉重。走进大门,他便打算去见廖启方,不料才到天井,刘师长恰好和几个同僚在边上嘀咕什,见他忙叫住,「老危!你停下!」
刘师长说,「老危,这可关系着老哥哥们性命,你既然知道内情,就不要模糊,给个准信。」
危开济又是阵沉默,只急得这群军大爷脸红耳赤,不断催促。
末,危开济把牙咬,抬起头对他们说,「诸位都是为议长出生入死人,既然诚心问,兄弟就算担点责任,也不能不坦言相告。这压舱银,议长确实早就筹措好,直放在廖家大宅里。」
刘师长松口气,笑道,「这就好。原说东家不会这样不分轻重。」
危开济又接着说,「不过因为万金银行那边急用,大少爷就把压舱银暂时都腾挪过去,等银行缓过来就还。」
往常刘师长来济南城汇报,常爱在马球场过过手瘾,他是个掷千金豪客,危开济便也常请他吃扳,大家关系相当熟稔。
刘师长把危开济拉到旁,便也不寒暄客气,低着声音问,「老危,听说压舱银没,有没有这回事?」
危开济不料他问出这样个严重问题来,这却是不能轻易吐露,抬抬眼,苦笑着望望他。
刘师长急躁地说,「你别只管笑,有就有,没有就没有,这是件正经大事。开战,前线成千上万人,少钱是天也支撑不住。你不要和打马虎眼,给句实话。」
周围几个廖家军官,也关切地围上来,都看着危开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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