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头汽车辆辆查验过,轮到他们汽车开到岗哨前。危开济摇下车窗,见士兵穿着韩家军服,便问,「你们怎忽然在街上设这样个岗哨,是韩旗胜将军意思?」
那士兵说,「自然是韩将军意思,不过不是韩旗胜将军,是韩半山将军呢。听说有人想不要和平,恐怕
淳于山说,「你既然叹气,可见也是希望和平,怎不劝劝廖议长,不要做两败俱伤事?」
危开济摊开手无奈地说,「算几斤几两,这种大事,怎劝?」
淳于山把他手握,神色郑重地说,「老弟,不要妄自菲薄,你有和平之心,自当往这个方向去做。劝可以明劝,也可以暗劝。要是能阻止这场战争,你功德无量,不但你自己得益,济南城所有人都会感激你,白十三少也要把你当恩人看待。」
危开济怔,问,「原来您是白十三少派来说客吗?」
淳于山脸上,便露出种老人所特有,久历世事而又意味深长笑容,「也不光为他做说客,实在是大家立场样,谁也不想生灵涂炭。白十三少那边有个意思,就是如果你能为此事尽力,双方避免战,他要拿出三十万来谢你。到时钞票还是黄金,随你开口。他恐怕派他自己人来,你不敢轻信,所以特意请走这趟,做个中间保人,他事后绝不能反悔。老弟,念菩提,念地狱,你好好想想罢。」
干什?于是也就不劝,只提醒他说,「过年银行关门,初八才开呢。你现在去取不到钱。」
公冶雄说,「和万金银行陈经理有些交情,银行不开门,到他家去,无论如何也叫他给行个方便。」
于是真走。
危开济长叹几声,鼻子被马稀粪臭味熏得难受,叮嘱照管马厩人几句,便也走出来。
刚好个马球场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他说,「有个电话,说议长请危经理到廖家去趟,有要事商议。」
把手往危开济轻轻拍两拍,仿佛寄托着什希望似,又点两下头,便慢慢走回去上轿车,叫司机开车走。
危开济在原地动不动地站着,个马球场工作人员从里头出来,见他问,「危经理,还不走吗?车子等老半天。」
危开济这才回过神来,坐上汽车。
他吩咐司机开车,自己便随着汽车开动时摇晃,默默地想着事情,不知过多久,感觉汽车停下,以为已经到地方,抬头往窗外看,却不见廖家大门,不由问司机,「怎停?」
司机答说,「前面有岗哨查验呢,昨天还不见这里有岗哨,定是新设。」
危开济知道所谓要事,必和开战有关,心情越发沉重,只是又不能不去,只好叫人备车。
他走到马场外马路上,正要上车,忽然辆汽车开过来停下,有个人在车上叫他。
危开济看,原来是淳于山,便过去帮他开车门,扶着他下车,说,「淳于老怎来?今天马匹病,没有比赛,您是白来趟,真对不起。下次你来,白送您两张马球票赔罪。」
淳于山说,「不为赌马球,只专门来找你。你和交代句实话,廖议长那边,是决心要撕毁和平协议吗?」
危开济听,正是让他心情最沉重事,又叹起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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