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他四封内容呢?”
“也是俳句,都保管在家里。”
“嗯,真让人心里发毛。”
跟这比起来,发现哥哥是“假货”更让人心里发毛……心里如此讥刺,但没有说出口。
再次抚摸信中点字,发现内容中“は”(ha)是助词。在日文中,当“は”作为助词使用时,发音上必须读作wa。而根据点字规则,“は”及“へ”(he)这两个假名当助词用时,必须直接改为与其读音相同“わ”(wa)及“え”(e)。
“若是寄信,内容都没什大不,应该不会有人想偷才对。你会不会是弄丢?”
“——不止封,少两三封。不过,确实不是什重要信,都是叫人代写盛夏问候信之类。”
“先不管这个,你不是说有封寄给信?”
“啊,对,在这里。寄信人不明。这是第几封?”
“应该是第五封,十天内收到五封。”
他把所有钱都投在毫无胜算国赔诉讼上,穷得必须赖在老家才能勉强达到温饱,他来到日本总不可能是为过这种生活。
“啊,对,”哥哥刻意转移话题,“和久,有封你信,寄到老家来。你等等,去拿来给你。”
听见纸拉门滑开声音,脚步声逐渐远去,没多久又走回来。
“你动过房间?”哥哥问道。
从声音方向听来,这句话似乎是对着女儿问。
然而,信中助词“は”并没有更改为“わ”,可见制作这封点字信人并没有真正学过点字规则。到底是谁带着什样动机寄这样信给?
这件事跟有可能是假货哥哥是否有关?倘若与哥哥有关,为何收信人是?信中所写“再也见不到/孩子与妻子/美梦破碎”又是什意思?这是警告,还是威胁?收到这样信,实在让摸不着头绪。回到东京之后,该找个时间把所有俳句信都拿出来仔细研究下才是。
“你该不会惹上什麻烦吧?”
接过信封,轻抚表面后将其撕开,取出里头信纸。纸面上排列着细小突起,这是“点字”,以六个点位排列变化来表示日文假名。用食指指尖读,这封信内容是首俳句[5]。
大约十天之前,收到这连串信件第封,当时信封里放张以墨字(非点字普通文字)写成信纸,请邻居帮读,才知道寄信人是哥哥,这封墨字信内容为“老家收到封寄给你信,现在转寄给你”。信封里还有另个信封,里头信纸上便是首以点字写成俳句。
“这上头写是什?”哥哥问。
念出信中俳句。不过,这首俳句没有表示季节“季语”,或许比较像川柳[6]。
“什?怎可能?”由香里回答,“从来没进过伯父房间。”
“抽屉里信都掉出来,而且——”哥哥接着面对,“以前你寄来信也不见。”
寄信不见?
“就算再穷,也不会拿信来擦屁股。”哥哥笑着说道。
先是愣,不明白哥哥这句话是什意思,仔细想之后,才恍然大悟。日文中“手紙”(信),在中国是“卫生纸”意思。哥哥只是拿这点来开个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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