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哥哥曾经遭军刀砍伤人,或许会为假冒哥哥而故意叫人在背上砍刀。虽然是逾越常理行为,但不无可能。
边用毛巾擦拭着哥哥结实背肌,边说:“哥哥,你真壮,这是每天种田练出来吗?”
“不,夏天为增强体力,经常到河边游泳。”
河边——?
“你不怕水?”
探摸到哥哥背部,便忍不住轻轻叹口气,股伤痛浮现在心头。
“这孩子哭声比铜锣还响,必须封住他嘴才行!”
战败日本兵边这说,边瞪着位怀抱婴儿、身穿雪袴妇人。那妇人死命摇头,沾满油垢黑发散开来。士兵抢下婴儿,放在地上,尖锐哭泣声震动着夜晚空气。士兵拔出军刀,白色刀刃宛如吸收月光般闪闪发亮。
“请饶他——请饶他——”
妇人苦苦哀求,但士兵毫不留情地挥下军刀。就在那瞬间,哥哥冲过去抱起婴儿,来自斜上方白光闪,哥哥登时血流如注,摔在地上婴儿依然哭个不停,哥哥怀抱着婴儿,背上被鲜血染红大片。
将这封神秘俳句信放回信封,收进提包里。这天,们吃母亲亲手做午餐,菜色中还多凉拌野菜。直到太阳下山前,们不断地说着心不在焉闲话。由香里恳求哥哥捐出肾脏遭到拒绝,则是怀疑哥哥根本不是哥哥,因此气氛颇为凝重。
哥哥进浴室洗澡时候,突然想到个主意,于是摸索着走到浴室前,敲敲玻璃门。
“谁?”浴室里传出模糊声音。
“想帮你搓背。”
“你想帮搓背?今天是吹什风来着?”
“为什要怕水?”
“当年在东北,你跟们失散,正是因为被水卷走,不是吗?”
这辈子不擅长游泳,或许正是因为小时候目睹松花江上惊涛骇浪可怕
当时才四岁,只是脸茫然地站在旁看着,但这幕有如清晰噩梦般,已烙印在眼底,成心中挥之不去阴影。
这个人若是真正哥哥,背上应该还残留着伤痕。
咽口唾沫,提醒自己不要紧张,在黑暗中将湿润毛巾贴上哥哥背,隔着薄薄层毛巾,手掌由上往下抚摸。
哥哥背上,确实有条宛如蚯蚓长条状隆起物。边用右手毛巾为哥哥洗背,边偷偷用左手细摸伤痕,这道伤痕自背部左上方延伸至右下方。
这就是六十五年前刀伤吗?若是如此,这个人或许真是哥哥。但般而言,遭人以军刀斜砍,伤痕不是应该由右肩延伸至左腰际吗?细细回想小时候所看见哥哥背上刀伤到底是朝哪个方向,但要挖出如此久远记忆,可说是比找出片沉入泥沼中枯叶还要困难。
“今天突然对你提出那样要求,给你添麻烦,想表达歉意。”
“噢,那就进来吧。”
听见玻璃门被拉开声音,接着便感到股水蒸气扑面而来,潮湿暖流瞬间围绕在皮肤四周。
浴室非常狭窄,光是坐在椅子上哥哥就已占据大部分空间,只好在飘着濡湿木头香气脱衣间以单膝着地姿势跪在地上。
“拿去吧。”哥哥交给条沾满肥皂泡沫毛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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