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会向讨?当初在仓库里,那小瓶子不是被你拿走吗?”
担心哥哥对母亲下毒,曾暗中吩咐由香里到仓库取走那小瓶子,但女儿从仓库回来后,说没看到那种东西。
“哥哥,不是你将小瓶子藏起来吗?”
“不要装傻。刚刚打听过,有村人看见你带着小瓶子走出仓库。”
带走装砒霜小瓶子?这不可能,哥哥在说什鬼话?那间仓库应该只进去过次才对。试着回想当时状况,却怎也想不起来待在岩手县老家最后晚,到底做些什。这段往事完全从记忆中消失,宛如电影胶卷被剪掉节。
莲蓬头喷出热水冲击着头发,流在瓷砖上。
伸出手掌探索,摸到个容器,先轻触其瓶身,洗发精瓶身侧面有着凹凸纹路,这是为避免与润发乳搞混。接着从右侧钢架上取来头皮按摩梳,在失明之前,使用是橡胶材质梳子,但由于掉到地上时几乎没有声音,找起来相当麻烦,后来换成塑料材质梳子。
用按摩梳按摩头皮,冲去泡沫,并完成润发之后,擦干身体走出浴室。先穿上衣服,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,然后走进厨房。取出“液体探针”,装在杯子上头,倒入烧酒,不久便听见“哔哔”声响,于是停止倒酒,从三角盒中取出镇静剂,配着烧酒吞下。
接着打开收音机。收音机与电视机最大不同就在于没有画面,只靠听力就可以理解内容。今天报都是些令人心情忧郁新闻:遭少年凌虐致死流浪者、因清寒补助金遭取消而饿死贫困者、遭遗弃婴儿尸体、老人赡养院里死于意外老人。
最后则新闻是关于集体偷渡,似乎是之前发生案子后续报道。群人企图利用日本企业“大和田海运”货柜船偷渡进入日本,通气孔却遭人蓄意封闭,导致偷渡者几乎全部死亡,只有两个人存活。其中人依然在逃,另人则遭到逮捕,目前尚在医院接受治疗。
“定是哪里搞错,没拿砒霜。”
残破不全记忆让感到恐惧。这说,有半是为说服自己。
“——好吧,那就算。”哥哥停顿半晌之后,以充满怀疑口吻说,“只提醒你,千万别干下什蠢事。”
哥哥挂断电话。紧握着话筒,愣愣地站着不动。每当想要挖掘那零碎得犹如万花筒景象记忆时,大脑便宛如遭到无数细针扎刺般疼痛。到底有没有取走砒霜,自己也不敢肯定。难道在吩咐由香里去拿小瓶子之前,已偷偷将小瓶子移往他处保管?
沿着墙壁回到客厅,从架子上取下把锉刀
关掉收音机。服药小时之后,开始有种飘飘然感觉。正打算入眠时,电话却响起来,叹口气,起身以五斗柜为基准点,来到内廊,沿墙面走向发出铃声电话,拿起话筒。
“和久?是。”是哥哥声音。
“——你以为现在是白天吗?”
故意将左手手腕靠近话筒,按下语音手表按钮,手表旋即发出声音:“晚上十点三十分。”
“那是什声音?算,这不重要。想问你,你把装砒霜小瓶子拿到哪里去?仓库里又有老鼠,赶快还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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