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——对,今天是赴约日子。跟遗孤援助团体比留间雄郎约在公民馆见面。据说每星期二、四、六,他都在那里为遗孤们提供咨询服务。
摸摸身上衣服,确认已换上外出服装后,努力让心情恢复平静,接着朝走近脚步声询问公民馆位置。那个人带着走到大路上,边敲打导盲杖,边跟着人说话声前进。熙来攘往说话声能带给安心感,因为至少能确定自己还走在人行道上。
都市里风会被写字楼、公寓或广告牌等障碍物阻挡及反弹,产生诡异风声。相较之下,还是岩手县乡下那种吹过田野、拂过草木凉风更令人身心舒畅。
接着,来到个人潮密集地方。高跟鞋声音及香水味、沉重脚步声及汗臭味,若有似无地像流行乐般掠过身旁。不知何处自动门时开时关,每次开启时都会流出电子提示声及店内播放音乐声。无数脚步声、说话声、往来车声及扩音器宣传声环绕在四周,不知所措地停下脚步,心里有种遭到噪声洪水淹没错觉,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,已没头绪。声音太多,不仅没办法成为判断依据,反而会令头晕眼花。
摸到右边有排围墙。于是
,坐在沙发上。每当感到压力时,就会用这把锉刀磨指甲。不使用指甲刀,因为容易将指甲剪得太深。
边用锉刀磨着食指指甲,边细细回想那天发生每个细节,但脑袋宛如条干毛巾,不论怎拧,都挤不出滴记忆。
事实上还有另外种可能。当初在老家里,由香里曾对哥哥说过,“吃镇静剂会造成记忆力受损”,哥哥因而得知记忆力已变得不可靠。于是哥哥利用这点,对灌输错误讯息,想要将罪责推到头上。如此来,就成毒杀母亲凶手——
倘若如此,哥哥为将这个局布得完美,如今定是在村里到处对人说拿走砒霜。
“好痛!”
忍不住大喊。个不小心,竟用锉刀磨掉指尖肉。将手指拿到鼻子前面,顿时闻到浓浓铁锈味。感到头痛欲裂,起身倚靠着客厅墙壁。
过好会儿,想要让背部离开墙壁,却察觉出不对劲。将手伸向身后,在墙面上摸,竟发现墙壁呈圆柱状。此时,头顶上方传来阵宛如铁桶在铁板上滚动轰隆声,而且伴随着震动逐渐远离。右前方则传来断断续续宛如用木槌敲打大地撞击声。皮肤感受到微风——而手上竟然拿着导盲杖。
转身仔细抚摸那根圆柱,探索会儿后又将左腕往旁边探出,感觉手掌摸到片粗糙墙壁。眼前黑暗完全没有任何变化,但触摸到物体竟已完全不同,像是电线杆跟某户人家庭院围墙。
什时候跑到户外来?耳中听到撞击声,似乎是道路施工声音。这到底是怎回事?刚刚不是还在客厅里吗?
战战兢兢地按下语音手表按钮,发现时间已变成隔天下午。空间跟时间都不同,这意味着有半天记忆消失得干二净。此时心情就像是意识曾遭另个人格占据。这也是镇静剂副作用吗?自从开始怀疑哥哥,增加镇静剂服用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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