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可以，请。”
先找到比留间
手腕，接着轻轻抓住
手肘，在他引导下，
边敲打着导盲杖，边走在发出冷硬声响走廊上。接着似乎转进会议室里，导盲杖敲在地上声音变得清脆，应该是木头地板。摸到把铁椅椅背，于是坐下来。前方似乎是张长方形木桌。
“比留间先生，你也是遗孤？”
“不，很幸运，在战败来年就回日本。”
“在那之前，你直在中国东北生活？”
边敲打着导盲杖，边沿着墙前进。骤然感觉道横向冷风向袭来，这意味着围墙已到尽头，果不其然，导盲杖也挥个空。有时，风流向也能成为掌握环境状况线索。
拐过转角，笔直前进会儿，向附近交谈中路人询问，确认自己来到公民馆前方。站在原地等十五分钟，却没有人过来与相认，就连原本进进出出脚步声，此时也都消失。
此刻，心情就像是独自站在没有街灯夜晚街道上。有些人在黑夜里也能看见东西，他们可能会做出对不利事。不，这些也可能是幻想，大脑记忆机能出严重问题，担心自己很可能随时会移动到另个完全不同地方。例如，满心以为自己直站在公民馆前，却在眨眼后移动到某栋大楼屋顶上。想到这个可能性，鸦雀无声反而令更加恐惧，还是说话声等各种声响能带给安全感。
相约见面对象迟迟没有出现，心里不由得浮现种种担忧。是不是搞错地点？是不是搞错时间？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移动到其他地方？
“——请问你是村上先生吗？是比留间。抱歉让你久等，遗孤就业咨询多花不少时间——”
“是。”
从回音状况听来，这间会议室比想象要小得多。没有其他说话声，会议室很可能只有们两人。
“归国之后，你就投入遗孤援助活动吗？”
“从二十五年前开始。”比留间深沉嗓音流露着难以承受悲愤，“当初在难民收容所里，母亲在昏迷中不断呢喃着‘口好渴’，在她嘴里倒点水，她露出笑容，对说句‘啊啊，终于活过来’——接着她就断气。星期后，收容所日本人搭上回日本船。没有办法让母亲也回归祖国，直让觉得好不甘心。”比留间说到这里，突然话锋转，以坚定口吻说道，“遗孤们渴望回到祖国心情，非常能够体会，所以想要尽可能地帮助他们。直到现在，还有些人误以为遗华日侨问题是中国人问题。想让大家知道这个理解是错误。这些遗孤都是日本人，而且这是个攸关日本人尊严问题。”
等比
对方终于出现，那声音相当古怪，简直像是从老旧铁管深处传出来样。
“谢谢你拨冗与见面，是村上。”
递出写着手机号码及住家电话号码名片，接着习惯性地伸出右手，对方也伸手与紧紧交握。但发现对方手掌形状似乎与般人不太样——
“你发现吗？从前在东北时，冬天铲雪冻伤，失去中指及无名指。请跟来，们进会议室谈。”
“能不能让抓住你右手肘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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