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帮大忙,真是谢谢你。”
挂断电话后,用点字器在纸上记下地址、相约见面店名及时间。接着吃从便利店买来便当,洗澡,穿上衣服后,将手掌在餐厅桌上探摸。先是摸到个四角形盒子,这里头放是安眠药,三角形盒子就在旁边。打开盒盖取出镇静剂。
配着烧酒吞下两颗镇静剂后,打开收音机,听会儿新闻,突然感觉上半身难以维持平衡,脑袋昏昏沉沉,全身使不出力气。或许是这几天走访些陌生地方,耗费太多心神关系,此时骤然感受到强烈睡意。双腿几乎不听使唤,踉跄着走向卧室,整个人瘫倒在床上。就在咬着牙设定好闹钟瞬间,意识已离远去。
刺耳电子闹铃声钻入梦境,将拉回现实世界。按下闹钟上按钮,闹钟旋即发出“上午九点”电子语音,接着又确认今天是星期几。虽然差点睡过头,但时间上并没有出现空白。于是起身梳洗,准备出门。围上腰包,里头放“液体探针”、折叠式备用导盲杖及残障手册。为安全起见,又戴上顶有帽檐帽子,以及保护眼睛用墨镜。
黑猫咖啡厅就在住家附近,几乎不可能迷路。推开店门,头顶上便传来吊钟声响,刚烤好面包及咖啡豆香气扑鼻而来。告诉店员自己跟人约在这里见面,店员引导着走进店内。除爵士风格音乐外,还听见此起彼落玻璃或陶瓷器皿轻微碰撞声。店员带着从相隔定距离客人交谈声旁通过,并指引在张桌子桌边坐下。点杯咖啡。
坐在沙发上,拿出个看起来像两把尺子交叠在起工具。这是“纸钞辨别板”,只要将纸钞插入其中,并将纸钞边角抵住工具边缘隆起部位,就能借由各种面额纸钞之间大约五毫米长度差距来辨别纸钞种类。在外出之前,会先像这样张张确认纸钞面额,并利用对折次或对折两次方式加以区分。折到第五张时,电话响起。
摸索着来到内廊上电话台旁边,拿起话筒。来电者是在遗孤援助团体当义工老妇人。
“找到位曾待过相同开拓团先生。”
“那是个什样人呢?”
“他叫大久保重道,今年九十岁,说起话来却精神矍铄。跟他说起你名字,他说他还记得你母亲。”
按下语音手表按钮,电子语音告诉现在时刻是“上午十点二十五分”。不久之后,略带苦味咖啡香气随着脚步声而来,接着面前桌上发出轻微声响。端起咖啡杯,小心翼翼地啜饮,以避免烫伤。就在喝大约半杯时候,听见低沉说话声。
“既然如此,他应该也记得关于哥哥事。”
“还跟他提到你眼睛不方便,他说他可以过去找你。还说明天就有时间,但最好约在咖啡厅,比较能静下心来好好谈。”
“明天吗?那就——”回想着住家附近咖啡厅名称,说道,“请帮转告他,约在黑猫咖啡厅,早上十点半,问他方不方便。”
接着说明黑猫咖啡厅大致位置。
“会继续帮你找开拓团其他成员,不晓得是否帮上你忙?”老妇人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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