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敝姓村上,请问是张永贵先生吗?”
“不是。张永贵,隔壁二〇三,这里二〇四。”
对方说话带有中国腔,或许这栋公寓住都是外国人吧。这个房间明明是从楼梯数来第三间,却是二〇四号室?或许是因为房号是以离楼
“请问——是不是反而给你添麻烦?”
“不,没那回事,你帮大忙。能不能告诉她儿子联络方式?”
“当然没问题。他叫张永贵,住在江东区北砂町栋公寓里,地址是——”
记下地址,道谢后挂断电话。
走回客厅途中,在片漆黑世界里听到“滴答”声轻响。
单?
再者,假哥哥与真哥哥之间是否曾有过接触?倘若是话,他们是什关系?在战争结束后中国,到底发生什事?他们是朋友,还是敌人?
真正哥哥是否还活着?
突然感觉到阵恐惧自体内蹿起,仿佛有群毒蜘蛛正从脚边往上爬。哥哥会不会已经在中国遭到杀害?会不会已在土中化为白骨?这种接近妄想景象在眼前闪而过。
倘若哥哥已被杀,凶手肯定就是如今住在老家假货。
于是转进没有门浴室。水龙头或许是没关紧,不断有水滴落下。那水滴弹跳声让联想到自伤口坠落鲜血。滴答——滴答——滴答——
下出租车后,面敲打导盲杖面前进。导盲杖前端敲到金属质感障碍物,为确认形状而轻轻左右敲打。这似乎是座楼梯,多半是设置在公寓墙外铁梯吧。
用左手在半空中探摸,摸到楼梯扶手。踏上铁制台阶,整座楼梯便因体重而发出吱嘎声响。将导盲杖以垂直方向上下移动,边往上踏边确认下级位置。在登上楼梯时候,必须注意步伐不能歪斜,否则很可能会踏空。
登上十四级之后,导盲杖再也探不到上级台阶,看来是已经抵达二楼。边用手掌轻抚公寓外侧墙壁,边沿着外廊前进。格子窗户、木制门板、格子窗户、木制门板、格子窗户、木制门板——心想这扇门应该就是二〇三号室。指尖摸到突起门铃,按下去。
阵脚步声后,听见门把被转开声音。往右退开步,接着便感觉到门板开启所带动风拂上脸颊。
“如果没有烫伤痕迹,你最好别相信这个人。你哥哥身上有着辈子不可能消失烫伤痕迹。那痕迹模样像大佛,摸就知道。”
为这番忠告向大久保道谢,接着便离开黑猫咖啡厅。回到家里检查电话答录机,发现有则留言,来电者是那老妇人,留言内容是希望回电。
按下留言中所说电话号码,数响之后,话筒另端传来老妇人声音。
“又找到位女士,可惜本人已经过世,只联络上她儿子,是第二代遗华日侨,他说他母亲生前曾受你们家很多恩惠,因此想当面向你道谢。”
所谓第二代遗华日侨,指是日本遗孤在中国与中国人所生孩子。虽然已证实哥哥是假货,却还不明白他伪装成哥哥动机为何。他跟真正哥哥是什关系?人生中有何交集?只要向认识哥哥人询问,或许就能探听出些端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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