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上先生——”比留间插嘴道，“请你务必体谅，龙彦先生没有机会参加中心
教育。”
心想，别装出
副好人嘴脸。时之间，有股冲动，想要指着他鼻子，揭穿他刚刚阴狠行径。但如果他说他只是回头找手机，却因为运气太差，在风雪之中与走散
，根本没有证据能加以反驳，于是强忍住怒火。“你说中心，指是埼玉县研修中心？”
“是。”
接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起这个制度细节。
九八四年二月，日本z.府在埼玉县所泽市设立“中国归国孤儿定居促进中心”。研修大楼是栋白色建筑，里头有二十间教室，除此之外，还有栋住宿大楼，里头约有六十个房间，每个房间有数张榻榻米大，厨房、厕所及浴室皆是公用设施。个房间要挤进个家庭，早餐用事先给付伙食费自行解决，中午及晚餐则分发便当。获得永久居留权遗孤及其配偶、未成年子女可在这里接受四个月共五百小时研修，学习范围包括日语能力、基本礼仪、生活习惯及社会常识等。教师会带所有人到邮局、区公所以及银行实际参观并介绍利用方法，简直像小学生校外教学样。
，遇上些会说日语中国观光客，还特地请他们当翻译呢。”
“家人之间语言不通——真是个悲剧。”
“是啊，就算向他人吐苦水，也只会换来‘是你自己抛弃儿子’责难态度——听说你哥哥也归国？他被遗留在中国，熬过那些动荡年代，终于回到祖国。”
“对，但是——”吞吞吐吐地说，“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哥哥，还没有确信。”
“真吗？怎
会有这种事？你特地从本州岛来到北海道，就是为查这件事？”
“四个月就要学会所有事，简直是天方夜谭。而且龙彦先生是在九八三年归国，他只能靠自己力量适应日本生活。当时日本z.府所实行援助政策，只是对归国遗孤进行短短个晚上讲解介绍，并分发套日语学习录音带而已。独力学习语言本来就很困难，上年纪才来学更是难上加难。”
蓦然回想起自己经历。失明之后学习点字简直就像学习外语那样艰难，让吃足苦头，长年住在中国遗孤们要重新拾回日语，相较于视障人士学习点字难度，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每个遗孤都有着满腹辛酸。”比留间接着说，“研修结束后，遗孤们可以选择住在公营住宅里八个月，这段时间可以支取生活费，并且参与日语学习课程。但在这样状态下，他们无法将子女接回日本同住，因此只好尽早外出工作。他们拼死拼活地工作，终于将子女从中国接过来，但z.府对成年遗孤子女没有提供任何援助，等于任由这些子女在什都搞不清楚状况下自生自灭，这些子女当然会遭到社会淘汰。”比留
“只希望能找出真相。”
“你怀疑哥哥，有什根据吗？”
“刚开始对他产生怀疑，是因为他坚持不肯到医院接受检查。只要做检查，就能证明是否有亲属关系。”
“就这样？”
“——他性格变得火,bao且自私。当年哥哥小时候——在们失散之前，他是个相当富有同情心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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