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你老婆怎没来?”某个老人问某个年轻人。
“她说‘孕妇参加葬礼会难产’,所以不肯来。自己倒是不相信这类说法——”
“不,前人智慧还是宁可信其有。比如‘把年初第枚鸡蛋扔过屋顶,鸡才会生很多蛋’,这句就挺灵验。只要有年忘记照做,那年鸡蛋数量定相当少。”
“——是都市孩子,不信这套。”
不想参与那些人话题,掏出两颗随身携带镇静剂,配着酒吞下。这阵子本来已戒掉镇静
接下来事情发展,快得令应接不暇。
向警察供称曾闻到淡淡瓦斯味,而且屋里曾经有可疑人物。警察相信话,开始着手调查。根据警察分析,母亲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六点五十分到七点半之间。如此推断理由,在于“哥哥”向警察供称“门口吊着水田耙,可见母亲在刚开始打雷时还活着”,从刚开始打雷到下雨后抵达老家,便是母亲推测死亡时间。
“哥哥”从开始下雨到回家之前,直待在田里,身旁还有其他三名村人,这可说是难以撼动不在场证明。但倘若“哥哥”真是凶手,那“水田耙”推论可就不足为信。因为他大可以事先预测下雨时间,在下雨前杀害母亲,并在门口吊水田耙后才出门。但如此来,躲在客厅里人又是谁?
原本期待警察能查出真相,但验尸报告出炉,死因竟是急性心脏病,警方依此下“无他杀嫌疑”结论。向警察强调有可能是氧化碳中毒或砒霜中毒,却遭警察以“想太多”笑置之。甚至连再三坚称“有可疑人物逃走”也遭警察驳斥:“你眼睛看不见,怎能肯定?应该是把落雷声听成脚步声吧?”
村民们皆出席母亲守灵夜仪式,会场上弥漫着沉香气味,僧侣诵经声不绝于耳,周围不时传来佛珠轻微碰撞声。
仪式主持人由“哥哥”担任,再怎不甘心,也无法阻止。此时夏帆已经出院,由香里将夏帆交给当护理师室友照顾后,出席仪式。
“哥哥”对于母亲死,不知抱持着什样态度。就算他口口声声说着哀悼话,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,也看不到。甚至有股冲动,想要走过去伸手摸摸他面孔,确认他脸上表情。记忆中哥哥长相,与获得居留权“哥哥”长相定有所不同。倘若能靠手掌摸出差异,不知该有多好——
在僧侣指示下,继“哥哥”之后起身烧香,由香里搀扶着走到灵前。如今在正前方,想必挂着幅母亲遗照吧。虽然是发现母亲遗体,而且当初还吓得手足无措,直到如今却依然缺少“母亲真从世上消失”切身感受。自从失明之后,便生活在只听得见声音黑暗世界里,因此对而言,母亲死跟母亲闭着嘴没有说话并无多大分别。
用左手握着佛珠,双手合十膜拜,接着在女儿引导下用三指捻起撮沉香,举到额头高度,接着撒进香炉里。
守灵夜仪式后,接着便是宴客。在这种乡下地方,守灵夜宴会餐点当然是素食。参加者们都认为母亲是寿终正寝,因此闲谈气氛不带丝毫哀戚,每个人都眉飞色舞地聊着从前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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