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里有人看见。妈妈过世那天晚上,你敲着导盲杖走到石熊神社,用铲子挖掘神木根部泥土,手上拿着小瓶子。”
“哥哥”说得煞有介事,心中顿时感到阵不安。那天晚上记忆,因镇静剂副作用而变得模模糊糊,若仔细回想,搞不好真会想起那鲜红色神社鸟居[1]。
喝干杯里酒,自行拿起酒瓶斟满。由于没有使用“液体探针”,酒水溢到手背上,但没有理会,端起杯子喝口。
“别想误导记忆。”
“若你不信,去问村里岩渕吧。”
“哥哥”语气逐渐变得焦躁。心想,只要能激怒他,或许就能套出些真心话或秘密,于是借着酒意继续说。
“妈妈年纪大,提早休息也不是什奇怪事。”
“——你仔细想想,厨房用瓦斯怎可能毒死人?”
“若不是靠瓦斯,就是靠砒霜。”
“装砒霜小瓶子已经被你拿走。”
“和久,并不是为筹措诉讼费用才打算卖掉老家,而是经过种种考虑,认为现在是该卖掉。”
“就像炒股票样,抓准好时机就脱手?”
“混账,你说这是什话?妈妈刚死,哪是什好时机!”
“——妈妈被杀时,躲在旁边那个人是谁?该不会是你雇用杀手吧?”
周围闲谈声霎时止歇。
剂,但遭逢母亲过世,实在无法再忍。
每当喝干杯酒,就会有人往杯里倒酒,喊着“多喝点”。
“对,和久——”坐在身旁“哥哥”满身酒气地说,“虽然今天是守灵夜,有件事还是对你说吧——”
“什事?”
“是这样,想把老家跟土地起卖掉。”
“你定是拿妈妈遗产贿赂他,跟他串通好。”
“你想赖在头上?”
“你才是——”
“——怎?不敢说下去?”
“好吧,那就直说。妈妈死后,你把那小瓶子埋在石熊神社里,对吧?是不是你用里头砒霜,怕留下证据,才把小瓶子埋?”
听这没头没脑句话,顿时愣住。由于酒精跟镇静剂已开始发挥作用,本来打算充耳不闻,但最后还是想下说:“你又想捏造新谣言?”
“你别胡说!”“哥哥”口气有如鞭子声响,“警察已说死因是心脏病!”
“那时闻到瓦斯余味。虽然在警察来时已经散去,但确实闻到。就算你没有雇用杀手——也可以开瓦斯再出门,如此来就能获得不在场证明。”
“你醉,和久。要胡言乱语,也得先打个草稿。要是瓦斯外泄,妈妈怎会闻不出来?”
“多半是你趁妈妈睡着时下手。”
“那时或许还不到七点,妈妈怎会睡着?”
“那可是代代传承下来屋子。”
“埋葬跟葬礼都要花不少钱,何况是单身汉,那个家对来说太大。”
“你只是想拿这笔钱来打官司而已。”
“——不,你错。”“哥哥”顿下后说,“不打官司。仔细想想,这几年给你添不少麻烦,真是抱歉。”
这个人怎突然想开?从前他,说什也不肯放弃诉讼,甚至可以说是为此赌上人生。如今突然这说,心里到底在打什算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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