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:此屋常年冷清,无人会来。若姑娘不来,这封书信将留至来年少情再回之日,自取之。
字迹挺拔,笔画圆融,令人想起书信者俊秀眉目。
方霓虹将书信看又看,又是叹息又是欢喜,心中酸酸甜甜,甜中带苦,居然说不出是什滋味。
徒然叹好几声,才发觉已过个多时辰,知道师兄此刻必然在白家山庄到处寻找自己,她赶紧把书信贴身而藏,悄悄掩房门。
却不知,白少情这个病,正是为她而特意犯。
白少情唇边,逸出淡淡笑意,星般眼眸里跳着点顽皮火焰。
「你来,却要走。看来今天已无缘见识华山剑法。可恨,都是那姓封坏事。」
颀长身影,在窗后闪而没。
芳心动,情丝缠。
病榻之前,正好傅情达意,温馨无限。
白少情还是那不轻不重两个字。「是?」
「你乏,先离开。」
「不送。」
木门年久失修,咿咿呀呀把封龙背影掩上。
白少情挨在床头,闭上眼睛,默默数三十息。三十息后,平缓呼吸忽急,潮红脸苍白片。
作陪,正觉得有憾……」
封龙霍然转身,冷笑道:「那三公子昨夜在雪里硬挺挺站夜,是为表示下读书人体弱多病?」
用心被封龙直接挑破,白少情不惊反笑,优美唇缓缓场起弧度,玩味地看着封龙,「封公子作客时有窥探主人嗜好?」
仿佛可以看透世间万物视线,再度移到白少情脸上。这次,封龙非常专心、非常专心地看。他浓黑眉有点绷紧,唇角也没有扬起;而旦失去微笑,这张英俊脸就会给人种喘不遇气来压迫感。
白少情没有再避开,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封龙眼睛。
他喜欢云。
云,变幻莫测,有不同颜色,有时纯白如雪,有时红艳如血,有时候又如美人腮,半红半白,瞅不清底细。
但他最喜欢,却是乌云
「白少情?」清脆声音放轻少许,方霓虹站在门外等会,才大着胆子推开房门,「听说你病,……」
房内空荡荡,只余丝主人特有味道。
方霓虹抿唇,走进房中,失望目光四处游移,最后定在桌上留书——
方姑娘,多谢你来探。但少情身分不堪,恐对姑娘名声有伤,故带病离开。
华山之约,若姑娘三月后仍不忘记,少情定亲自拜见,以谢携手之恩。
他抽出藏在棉被下手。
把锋利小刀握在手上。而手,正在不可抑止地颤抖。
「此人不能惹,那把碧绿剑是弄不到手。」从床上翻身而起,白少情自言自语着:「立即离开,离他越远越好。」
他取出笔墨,匆匆留下数语,再将纸条放在桌上,早预备好包袱则往背上稳稳绑,而后似有盼望地眺望窗外。
不出所料,院外,道伶俐浅紫身影正焦急赶来。
如剑样锋利眼神,碰到白少情清澈眸子,仿佛插到水里样——穿透,却起不波澜。
不知过多久,封龙才收回目光,微笑起来,「没有窥探,是家丁们告诉。」
他笑得极爽朗,极有风度,醉人春风又荡漾在低矮屋中。
「是?」
「昨日见,生仰慕之心,所以向家丁打听下三公子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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