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恩不停地摇头，有如某些司机喜欢在置物台上摆放
摇头小狗。他急忙翻寻文件。
“你在犯罪特警队是负责调查命案，对不对？”格罗特问，“为什
你会被分派来办这件案子？”
“因为
们对这件案子评估错误。”
“哦？”
“们没想到何岱会活下来。如果你脑袋被打到开花，里面东西跑到外面，通常是不会活下来。”
孔恩摇摇头。
“那就传唤检方第
位证人。”
检察官对法警点
点头，法警打开法庭后方扇门。门外传来椅子刮擦地板声音，门打开，名高大男子缓步走进来。孔恩看见男子身穿件尺寸稍小西装外套、条黑色牛仔裤，脚上穿双大尺寸马丁靴。男子头发极短，近乎光头，体格精实健壮，看起来三十出头。然而他双眼布满血丝，眼睛底下挂着对眼袋，肤色苍白，扩张微血管散布在脸上，形成小块小块泛红，让他有如年过五十。
“哈利·霍勒警官？”男子坐上证人席后，法官问道。
“是。”
后脑勺和脖子之间刮得干干净净圈脂肪上，刺着苍白“胜利万岁”[2]——个无声尖叫和怪诞图样，正好和法庭上冷酷词句形成强烈对比。随后静默中，孔恩听见走廊传来嘈杂声。午餐时间到，十八号法庭已休庭。时间秒秒流逝。孔恩想起他读过关于希特勒描述：希特勒在大型集会上为让演说收到效果，常会停顿长达三分钟。斯韦勒继续往下说，同时用食指有韵律地敲击，像是要把字字句句都敲进听众脑子里。
“你们若是想假装这里并没有发生种族斗争，那你们不是瞎，就是叛国贼。”
他拿起玻璃杯喝口水，那杯水是法警放在他面前。
检察官插嘴说：“而在这场种族斗争中，只有你和你支持者有权利发动攻击，是吗？今天你有许多支持者来到现场。”
旁听席上光头族发出嘘声。
孔恩看见两位陪审法官脸不由自主抽搐下，但这时已无关紧要。他已经在文件上找到他们名字，上面写着：错误。
“看见你并未提供家庭住址，是不是？”
“那是个人隐私。”哈利用大拇指往肩膀旁边比比，“这些人闯入过家。”
更多嘘声传来。
“你宣读过誓词吗，霍勒警官？也就是说，你宣誓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们不是发动攻击，们是采取自卫。”斯韦勒说，“这是每个种族权利和义务。”
长椅上传来声吼叫，斯韦勒听在耳里，微微笑：“事实上，即使是其他种族也存在着具有种族意识国家社会主义。”
旁听席传来笑声和稀疏掌声。法官要求肃静，然后望向检察官，面露询问之色。
“没问题。”格罗特说。
“辩方律师还要提问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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