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……
接着便传来金属碰撞声音。盖布兰和爱德华转头望向侯格林,只见侯格林缓缓地倒向雪地。
“那是什……”盖布兰开口说。
“手榴弹!”爱德华尖声大叫。
盖布兰听见爱德华大喊,本能地将身体团成球状,但他躺在地上,竟看见根插销在米外转呀转,而插销另端是团金属。他惊觉接下来将发生事,全身僵硬如冰。
“趴下!”爱德华尖声大喊。
瞬间,他们全都趴在冰冻地面上,天空在他们头顶炸裂,随之而来是撕裂声。盖布兰瞥见苏联战斗机方向舵。那架战斗机飞得极低,飞越战壕时,将地面冰雪卷起来。随着战斗机远去,四下归于寂静。
“呃,……”盖布兰低声说。
“天哪。”爱德华呻吟着说,翻过身子,对盖布兰微笑。
“看见那个飞行员,他拉开玻璃罩,把身体探出机舱。那些俄国佬都疯。”爱德华边喘边笑,“这已经变成过去那种原始战争。”
“没什。”盖布兰赶紧说。
“在医院见到欧拉夫·林维。”爱德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说出这件事。也许是因为除侯格林之外,盖布兰是唯个在队上跟他资历相当人。
“他是不是……”
“想他只是受点小伤。看见他那件白色制服。”
“听说他是个好人。”
能会撤退个几公里,不过们会再回来。”
盖布兰以手遮眉,望向南方。他点也不想回来。他想回家,看看那里是否还有属于自己生活。
“你在战地医院对面有没有看见个绘有太阳十字、写着挪威文路标?”盖布兰问,“个箭头指向东边路,写着‘列宁格勒五公里’?”
爱德华点点头。
“你记得另外边指着西边箭头吗?”
“快点离开!”爱德华在他身后大喊。
原来那是真,苏联飞行员真会从战斗机上丢手榴弹下来。盖布兰躺在地上想离开,但湿漉漉冰面甚是滑溜,他四肢打滑,难以移动。
“盖布兰!”
原来那奇特叮叮声
盖布兰望着手中仍然捏着那根已然断折火柴,也开始笑。
“哈,哈。”侯格林发出声音,坐在战壕边雪地里,望着另外两人,“哈,哈。”
盖布兰和爱德华四目交接。两人开始放声大笑,笑得气都喘不过来。起初他们并未听见那个奇特声音,但那声音越来越近。
叮……叮……
听起来像是有人用锄头耐心地敲击冰面。
“对,们军队里有很多好人。”
两人在静默中面对面站着。
爱德华咳嗽声,把手塞进口袋。
“在北区总队拿些苏联烟,如果你有火话……”
盖布兰点点头,解开迷彩夹克纽扣,拿出火柴,在砂纸上划亮根。他抬头时,映入眼帘是爱德华睁得老大独眼,望着他肩膀后方,然后耳中便听见呼啸声。
“奥斯陆,”爱德华说,“两千六百十公里。”
“很长段路。”
“确是很长段路。”
侯格林把步枪交给爱德华,在地上坐下来,把双手埋在面前冰雪中。他头像折断蒲公英,垂挂在狭窄肩膀间。他们又听见声爆炸,这次距离近些。
“真谢谢你帮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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