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嗯。”梅里克显然决定改变策略。他靠上椅背，双手枕在闪闪发亮
脑袋后头，似乎是说他并不介意哈利再娱乐他
会儿。哈利站起身来，从书架上拿下烟灰缸，回到位子上。
“当然
，那些子弹可能属于某个狂热军火收藏家所有，他用新到手马克林步枪试发几枪之后，就把枪挂在豪宅玻璃展示柜中，再也不会拿出来用。但
们敢冒险如此假设吗？”哈利摇摇头，“建议是，让去希恩市跑趟，看看现场。再说，想那个人应该不是行家。”
“真？”
“行家会清理现场，消灭证据，留下弹壳就好像留下名片样。不过就算持有马克林步枪是个外行人，也不会觉得安心。”
梅里克又发出几声“嗯哼”，然后点点头：“好吧，如果你查出新纳粹党在独立纪念日有什
计划，随时跟汇报。”
“你知道马克林步枪是什样枪吗，梅里克？”
哈利望着密勤局局长眉毛上下跳动，心想自己是否已做出无法挽回举动。他感到风车嗖嗖转动。
“这也不在责任范围内。对，哈利，你最好把这件案子拿去给……”
这时梅里克似乎才惊觉，自己是哈利唯上级主管。
“马克林步枪是种德国半自动猎枪，”哈利说，“使用是十六毫米子弹，比其他步枪子弹都要大，专门用来猎杀大型猎物，例如水牛或大象。九七〇年开始生产，但只制造三百支，九七三年就被德国z.府下令禁止贩卖。原因在于这种步枪只要对马克林望远瞄准器做些简单调整，就能成为终极专业暗杀武器。自九七三年起，马克林步枪就成为全世界最抢手暗杀武器。这三百支马克林步枪当中，至少有百支落入雇佣杀手和恐怖组织手中。”
哈利按熄香烟。烟灰缸是贡多拉[20]造型，侧边写着“意大利，威尼斯”。
“嗯哼，你说百支？”梅里克把那张打印纸递还给哈利，“这表示另外两百支被用作原本设计用途——狩猎。”
“这种枪不可能用来猎杀麋鹿或其他挪威境内常见猎物。”
“真？为什？”
哈利不禁纳闷究竟是什让梅里克再三隐忍。梅里克为什不直截当要求自己把烟按熄，离开他办公室？自己又为什如此热衷于挑衅梅里克，想要梅里克做出这些反应？也许其实没什，也许他只是老，个性变得乖戾。无论如何，梅里克举止活像是个待遇优厚保姆，即使小家伙四处捣蛋，也丝毫不敢动他根寒毛。哈利发现手中烟已烧出长长段烟灰，弯向地面。
“第，狩猎在挪威不是百万富翁玩运动。支马克林步枪加上望远瞄准器要价大约十五万德国马克，换句话说，相当于辆奔驰轿车价钱，更不用说每颗子弹要价九十德国马克。第二，头麋鹿被十六毫米子弹击中，看起来会和被火车撞到样，血肉模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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