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你在想什,”辛德说,“但是个奉命杀人士兵。如果没接到命令,也不会那样做。但知道件事:家人跟那些欺骗们国家人是样。”
辛德直视哈利双眼,捧着马克杯手已不再颤抖。
“你在想接到命令是只杀个人,为什把他们全都杀。”辛德说,“问题在于他们没有说要杀哪个。他们要自己决定谁生谁死,而办不到
家人,其他人在二十年代都移民到美国去。父母和两边农田邻居都是吉斯林支持者,也都是国家集会党党员。有两个哥哥,不管什事,都向他们看齐。他们都是希登组织[27]成员,是穿制服政治激进分子,他们任务是替组织在家乡招募年轻人,否则他们自己就得上前线。至少这是他们告诉。后来才发现,他们工作是招募告密者。但为时已晚,已经准备上前线。”
“所以说你是在前线改变信仰?”
“不会称之为改变信仰。大部分志愿军心里想主要是挪威,很少想到政治。转折点是发现自己在为别国家卖命。事实就这简单,而且为苏联打仗也不会更好。九四四年六月,在塔林码头执行卸货任务,想偷溜到瑞典红十字组织船上。把自己埋在煤堆里,藏三天,以致氧化碳中毒,不过后来在斯德哥尔摩康复。然后,从斯德哥尔摩路走到挪威边界,独自越过边界。那时候是七月。”
“为什你独自越过边界?”
“联络几个瑞典人都不相信,故事太令人难以置信。反正没关系,也谁都不信。”辛德再次大笑,“所以低调行事,用自己方式解决。越过边界简直就像小孩过家家。相信,在战争时期从瑞典越过边界到挪威,危险性比在列宁格勒低头捡口粮小太多。要加点咖啡吗?”
“谢谢。你为什不留在瑞典?”
“问得好。也问过自己很多次。”辛德顺顺头上稀疏白发,“心里充满复仇念头。那时候很年轻,个人年轻时候对正义概念会有种错觉,认为那是人生下来就拥有东西。年轻时候在东部战线,内心有很多冲突,有很多人认为行为坏透。尽管如此,或正因为如此,发誓要报复那些在家乡向们灌输谎言人,他们害这多人牺牲性命。也要为自己被糟蹋人生复仇,那时以为人生再也无法完整地拼凑回去。心只想找那些真正背叛挪威人算账。现在心理医生可能会把诊断为战争后遗症,并立刻把关起来。所以前往奥斯陆,在那里谁也不认识,也没有地方可以住,身上带着证明文件可以证明是逃兵,会被当场枪毙。搭货车抵达奥斯陆那天,去诺玛迦区。睡在云杉树下,只吃莓果充饥,过三天就被他们发现。”
“被反抗军人发现?”
“尤尔说,后来事他都跟你说。”
“对。”哈利不安地玩弄马克杯。他无法理解那起逆伦事件,见辛德本人之后也没能让他理解。自从哈利见到辛德站在门口,微笑着跟他握手之后,逆伦事件阴影就直在哈利脑海中萦绕不去。这个人杀自己父母和两个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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