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师走进牢房。闻到股焚香气味。或是某种类似东西。像加热d品味道。
“你好,桑尼。”
床上少年没有抬眼,只缓缓地点点头。佩尔·沃兰认为这就表示对方知道他来,并允许他进来。
他坐下来,发现椅子还带着上个人余温,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。他把带来《圣经》放在床上少年身旁。
“今天去你父母坟上献花。”他说,“知道你没让这做,不过……”
拧枪托底部颗螺丝。
“它能装两发九毫米子弹。管它叫‘亲密爱人终结者’。”他把枪口对准少年。“亲爱,颗给你……”然后又对准自己太阳穴,“颗给……”在狭小牢房里,罗弗笑声听上去异常孤独。
“总而言之。他们本来只让做支;那个客户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小发明暗藏玄机。但又多做支,带着防身,免得内斯特在里边对动手。但明天就要出去,这东西也用不着,不如就送给你吧。对……”
罗弗从另只衣兜里掏出包香烟。“有打火机却没有烟,有点奇怪吧?”然后他掏出张泛黄名片,上面印有“罗弗摩托车修理铺”字样,又把名片塞进烟盒。
“要是你以后想修摩托车什,这是地址。想给自己搞把牛逼乌兹冲锋枪也行。说过,还有好些——”
佩尔·沃兰试图与少年对视。他自己有两个儿子,都已经长大成人、自立门户。就像沃兰自己当年那样。不同是,他家大门依然随时向儿子们敞开。
庭审那会儿,名被告方证人,位老师,说桑尼以前是优等生,还是天才摔跤手,人缘很好,向乐于助人,甚至说过将来想做个像他父亲那样警察。可自从他父亲被发现死在家中,身旁还留封承认自己贪污腐败绝笔信,桑尼就再没去过学校。牧师试着想象那个十五岁少年心中屈辱,想象如果儿子们知道他所作所为,会有多抬不起头。想到这儿,他又整整牧师领。
“谢谢您。”桑尼说。
佩尔纳闷桑尼怎这显小。按说他现在也快三十岁。没错。桑尼坐十二年牢,入狱那年是十八岁。大概是d品让他青春常驻吧,它们延缓他衰老,让他光长头发不长岁数,始终圆睁着双婴儿般纯净眼睛,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。这个邪恶世界。
牢门被人从外面拉开,个声音咆哮道:“罗弗,出来!”
罗弗回过头。看门狱警腰带上那串钥匙实在太沉,坠得他裤子直往下掉,不过腰带被他啤酒肚挡住部分,那肚皮就像膨胀面团,溢出腰带。“又有人来找教皇陛下。差不多算是他近亲。”他狂笑不止,回头对身后那人说:“你不介意吧,佩尔?”
罗弗把枪和香烟塞到少年被子底下,最后看他眼。
然后就匆匆走。
监狱牧师下意识地整整尺寸不合适牧师领,勉强挤出个笑脸。近亲。别介意。他真想把唾沫啐在狱警那张满是横肉笑脸上,但相反,他只是对出来囚犯点点头,假装认出对方。他瞟眼那人小臂上文身,是圣母和教堂。但他还是想不起对方是谁,这些年他见过面孔和文身实在太多,早就分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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